这个味道他有印象……嗯……又香又甜。
“养不熟的饿死鬼,又该喂食了。”猎户在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进一间低矮的茅屋,很快又扛了半扇野山猪出来。他攀着梯子爬到笼顶,打开铁窗将猪扔了下去。笼中的黑影立即扑上去,如野兽般伏在食物上狼吞虎咽起来。
花无信脸色苍白的僵立在原地,两眼无神的望着那道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花公子,要犯已经拿到,我等还是将其羁押回府城吧。”站在一旁的什长道。
“带回去以后,是不是就会处死他?”
“小人不知,这要听从州府大人的安排了。”
花无信刚要点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救命!救命!俺滴娘呀!”猎户死死抠着铁杆儿的边缘,整条腿已经被笼中人拖了进去!笼顶铁栏的缝隙比四周要大,他一不留神踩进了两道铁杆儿的空档,里头那位主儿一瞅饭后还有加餐,立即不客气的扑上去撕咬起来。
“快!拿火钳子燎这畜生!”周围的村民纷纷赶过来帮忙,有拿鞭子抽的,有用石块砸的,可林子御就是死不松嘴,花无信知道这货是王八属性,一旦咬住就没那么容易松口,高声喊道:“你们把笼子打开,让我进去!”
村长和什长一齐打了个哆嗦:“公子,你不要命了?!”
“快点,不然那人的腿保不住了!”
笼子打开后林子御也是死咬着不放,花无信执扇为剑,挡过几下利爪的袭击,直接顶在了对方的右腋。
他知道自己只要在扇柄的银色凸起处一按,眼前人就可以彻底摆脱沦为疯兽的痛苦。然而执扇的手颤抖不停,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就在犹豫的瞬间,林子御突然放开了猎户的腿,转头咬在了他的右手上。
“咔!”腕骨断裂的声音无比清晰,花无信登时脸色煞白的跪在了笼子里。
“花公子!”什长吓得腿软,“来人,给老子捅死这怪物!”
“我没事……你们撤远点,不然容易刺激到他……”花无信额上冷汗直坠,艰难的挥退了一干官兵。他看着对方衔在嘴里的手腕,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林子御没有像啃骨头似的撕咬他,而是在美滋滋的吸血。
啧啧,今天的餐后饮料真好喝!某人心满意足的抱着一条手臂,叭滋叭滋的吸吮不停。
花无信咬着牙半跪在笼子里,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花公子!花公子!我的天,快把人抢出来!”一群官兵纷纷持刀执枪的围上去,把笼里的那位吓得毛都炸了起来。
一见有人抢他的饮料,林子御立马将花无信抱得死死的,龇着牙暴吼起来。官兵们受制于他怀里的人质,一时都不敢逼得太近。正在僵持之时,一条烧红的烙铁突然伸入笼子,猛地插进了林子御的背!
猎户跛着脚,红着眼骂道:“老子烧死你个畜生!”
“——嗷!”随着一声狂暴的怒吼,笼中的黑影猛地冲开了重围,抱着花无信撞飞了一圈官兵,风一样的向林子里跑去!
“快抓住他!别让那混账东西跑了!”什长坐在地上简直要崩溃,妈的青魃没抓着反倒又丢了人!花公子要是死在那玩意儿手里,他这仕途就算特么走到头儿咯……
官兵跨刀上马,村民携着猎犬,钻进野林子里一路追踪,结果刚出了树林就被一条宽河挡了道。看着几条狗汪汪汪的朝着对岸叫唤不停,什长心下一沉:“那东西渡河了?”刀枪不入也就罢了,竟然还他妈会凫水!还让不让正常人混了……
村长扶着老腰,喘着粗气道:“军爷,不好办啊。那怪物过了水身上气味就淡了,只怕猎狗闻不着了……”
什长闻言惊讶更甚:“难道那青魃还有此等智慧?竟然知道用水隐蔽行踪?”
林子御当然不知道。他此时的智商堪比三岁稚婴,会跑到水里是因为背上火辣辣的烫伤,跳水降温纯属本能反应。也亏得这位大夫有救死扶伤的爱好,在北蜀时便救过不少落水者,所以凫水这项技能早已满点,负着一人也能轻松游到对岸。
只是花无信一直昏迷不醒,让他有些担心自己的移动饮料出了什么问题。背着人在山坳里转悠半晌,总算寻着个山洞钻了进去。
然而那洞却是个有主儿的。
从睡梦中惊醒的狗熊茫然的看着闯入者,一脸懵逼。
它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林子御一通狂殴轰出了山洞,连铺盖卷都没来得及收拾。
狗熊一步一回头,凄凉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委屈得洒了一路眼泪。
某人对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毫无反省之意,将花无信轻拿轻放的搬到铺满干草的熊窝上。林子御摸摸这里,敲敲那里,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最后也懒得再研究,干脆抱着“饮料瓶”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过得担惊受怕,遭遇过野兽,踩入过陷阱,还碰到了许多惧怕和想杀他的人。怀里的人是唯一没让他感受到敌意的生物,而且闻着有股熟悉的香味,喝起来还很美味。林子御抱着这只完美的玩具,睡得格外安稳。
临到晚间,花无信便发起热来。
他的手腕因为伤势肿得像只馒头,渡河时浑身湿透着了凉,又在阴冷的山洞里睡了一觉,再硬朗的身板也吃不消了。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仿佛有一条狗在舔自己。花无信睁开眼,洞中一片漆黑,但熟悉的绒毛触感和幽绿的眸子让他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