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熊大志可是上老火了,既火的是环保局的接二连三调查,更火的是竟然提前没接到任何报告。
过惯了耳目众多的日子,熊大志忽然感觉自己好似聋了瞎了一般。正因为看不见也不能及时听到,他不由得慌恐与不安。
奶奶的,吃完一抹嘴就完事了,哪有这美事?
熊大志带着火气,拨打了姚金富家电话。
“嘟……嘟……”
电话连响好大一通,竟然没人接。
打,再打。
连打了三遍,电话里终于传出声音:“熊老板,有事?”
熊大志“嗤笑”一声:“你说呢?”
“你说吧。”
“村民都造反了,你竟然连个信儿也不来?”
姚金富捂着腮帮子苦笑一声:“什么信儿?现在全村人都躲着我,有事更不跟我说。直到刚刚我才知道,环保局已经来了三次,除了第一次到我家外,后两次根本就没找我,也没任何村民跟我讲。”
其实姚金富的话半真半假。的确好多村民都躲着他、瞒着他,但要说一点儿都不知情纯属瞎掰,每次都有近支及时知会他的。
熊大志自是不信对方这话,于是冷哼着道:“姚主任,咱们都是明白人,何必捅瞎话呢?你以为现在不联系就能择清关系,太天真了吗?”
“熊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要是早知道的话……”姚金富还要拿话找补。
熊大志直接打断:“假如我倒霉了,你也绝对跑不了,只有我没事,你也才能享太平,好自为之。”
“我真……”姚金富话到半截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早已挂断了。
“哎,他娘的。”姚金富也“啪”的一下掷下听筒。
黑女人上前解劝着:“老姚,也别上火了,看你腮帮子都肿成甚样了?熊大志讲的也没错,他好咱们就好,现在你和他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得及时给他报信才对。”
“糊涂。”由于张嘴幅度太大,姚金富疼得就是一龇牙,但还是继续教训着,“你懂个屁,之前上面没查,给他报个信还可算作不知者不怪,可现在要通气的话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了。”
黑女人也觉得有些道理,可依旧很是担心:“话是这么说,可之前咱们不是收了他那么多东西吗?那是想赖就能赖掉的吗?”
“哪么多?不就是仨瓜俩枣吗,哪次上千了?”
“你前几天不还说聚少成多吗?”
“少扯没用的,就没有聚少成多一说。”
“哦,我知道了。”
“还有,不要再出去打听谁打举报电话了,明白没?”
“那,可……”
“必须听老子的。”姚金富起高腔牵动了腮帮,立时又疼得大嚷,“快拿药来抹上,疼死了。”
“有火也不能冲我呀。”黑女人嘟囔着,到西屋取自制的下火消肿膏药了。
不但姚金富上火厉害,熊大志牙床子也肿得老高,他是既上火又起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