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钧钢眼中一亮,紧紧盯着对方。
江鑫焱心中暗喜,罗列起来:
“首先市里对这个任命通过的很勉强,这本身就说明他的这个身份认可度低,几乎接近不合法。只要一旦有风吹草动,市里正义领导绝不会置之不理。”
“其次,区里这些人里比他适合的人多的是,先不说我了,副书记、组织、纪检、政法等等都比他更够格。他这不只是抢了你我的位置,也相当于是从那些同僚手里抢的。”
“说实在的,在这之前,有鲁炬拉皮条,再加上他的小手段,在班子里确实拉拢了几个人。这次他这么一夺权,对手仍是对手,所谓的同盟者也成了对手,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
“再一个,他竟然坚持对郑少治罪,这分明是没把那位放眼里,那位就是泥塑就没火性吗?那位只要一动怒,根本不需亲自动手,就有许多人收拾他了。”
“还有,之前是他和鲁炬共同联手,而现在鲁炬成了病秧子,区府也只有他自己在,抗击打能力事实上减弱了。”
“综合以上这些因素来看,这次的抢权战役他们虽然抢了先机,但从整个战略来说反而成了众矢之的,这不正是掀翻他们的机会吗?”
阮钧钢双眼定定望着前方,显然心里在进行着激烈权衡。
江鑫焱继续说服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们能看到这些,他们自然更明白,甚至比我们看的还要透彻,自然要想法尽快弥补。”
“一旦给他们喘息机会,一旦让他们陆续拉拢了一些人,您的书记位置就会越来越危险呀。”
阮钧钢眉头皱了起来,胸脯也连续不停的起伏着。
正这时,恭欣也推门进来了:“是呀,书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否则您的权威势必受损,直至位置越来越危险呀。”
阮钧钢双眼连着缩放了几次,右手青筋毕露,显然内心的斗争更为激烈。
“他不但得得罪了圈子内的人,圈外的人也得罪多了,这些人都恨不得他滚蛋呢。”江鑫焱又适时补充了一句。
恭欣跟着也说:“现在他毕竟只是暂时主持工作,若是真正成了实职区长,怕是我们更动不了他,反而要受他打击呀。”
“咔嚓”,阮钧钢手中铅笔断成了两截。
江、恭二人对望一眼,神情中浮现出笑意。
正如江鑫焱所说,不但公务人员惦记着罗程,好多社会人等也同样对罗程主持工作恼怒,这些人不但包括域内的,甚至域外的好多人也磨刀霍霍。因为这些人深刻意识到,现在罗程比以前又危险了好多,如若任其发展的话怕是更不好对付了。
一时之间,不同的角落、不同的肤色,一个个、一伙伙、一群群的人都在盯着罗程,都在为罗程绞尽脑汁,好多势力更是做着联合。
“老郭,见个面。”郭老接到了电话。
“阿良,到我别墅。”彼特。万找了保安队长。
“哈英托丁。巴新,咱们也该有所动作了,否则以为我们格克家庭和巴新财团是病猫呢。”两个大白脸也做着视频连线。
不但这些各行的大佬们有了反应,区里的一些“小虾们”也耐不住了寂寞。
“老柯,危险哪,我们要朝不保夕了。”区财政局长杜尤生话里有话。
柯正行电话里“哦”了一声:“什么意思?说明白了。”
杜尤生“嘿嘿”一笑:“都是自己人,何必打哑谜呢?罗程现在主持了区府工作,还能有你我的好日子过吗?”
柯正行又“哦”了一声,但却没有其他语句。
“别以为这一年多相安无事,甚至还给了你些好脸子,那不过是巧使唤你,是他没腾出手来而已。现在他翅膀更硬了,还需要向你示好吗,会放过你吗?别忘了,你可是书记的人,可是对他大打出手的人。”杜尤生进一步做着动员。
“哎……”柯正行长叹了一声,“老杜,明白,明白,谢谢你了!”
杜尤生笑了:“那还等什么,一起配合吧,书记他们不可能没动作的。”
“明白。”柯正行应答着,挂了电话。
在放下手机的一刻,柯正行笑了,这笑容中有无奈,有尴尬,也有一丝得意。
“爱他娘谁跳谁跳,反正老子是按兵不动。”柯正行是真的被罗程镇住了,也对接下来的“战争”看不明白,暂时是不准备再趟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