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等你。”展予杰打开车门说:“我们到车里再谈吧。”
姚雨觉得很他并没有什么好谈的,委婉拒绝道:“展先生,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呢?”
“有,有很多话要谈。”今晚的展予杰表现得很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么晚了,不方便,有空再说吧。”姚雨牢记母亲的话,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缠。
展予杰一改往日温柔谦逊的模样,拉下脸说:“小雨,我真的有话和你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听似恳求的语气,却带着几分逼迫。
姚雨见躲不过,想他也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勉强地点了一下头。
车厢里出奇的安静,车窗外的一缕月光射进来,打在姚雨的身上,柔柔的,衬上她粉色的上衣有种柔美的意境。
展予杰就喜欢她这副恬静如初的样子,娇小怜人,让人百看不厌。
姚雨一直等着他开言,可左等右等却没有听到他说一个字,可她又不是那一种咄咄逼人的女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安静地坐着,看着车窗外的夜景,独自欣赏着。
轿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远离了闹市,驶向宁静的江滨。
坐在车里的姚雨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江水声,猛然记起江滨是他们最后见面的地点,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只见展予杰摸出了一件大衣,说:“小雨,下车吧,我们去江边走了走,一边走一边谈吧。”
姚雨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身体探出车子的时候, 背上只觉得暖和和,抬头,原来是展先生将方才摸出的大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谢!”夏末的江边凉意四起,她生来怕冷,这件大衣确实让她倍感舒服。
如果说坐在车里的展予杰过于安静,可一下车后就完全相反,他对着眼前的一片江水感叹说:“以前,我经常和予博来江边玩,很多年以前,这里的景色可没有这么美。高高的堤坝,江边尽是堆积的沙与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姚雨最不喜欢他提起死去的予博,可他又偏偏提起来,不悦地说:“展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过不会提予博的。”
展予杰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先是干笑了几声后回答:“予博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我经常想起他,不可能不提起他。”
“做为双胞胎哥哥,你可以想起他,但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好吗。”过去几个月了,她以为自己已对予博的死感觉麻木,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才明白虽然他们才交往一个多月,但他永远留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在你面前提起他,就是提醒你,予博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这个我知道,不用展先生提醒。”姚雨转过身,眼前便是浩瀚的江水,夜色下,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很是梦幻。
还记得那一夜,她与予博望着这美丽的江水,予博对自己说,等自己毕业了,他就娶她。
现在想想,这句话竟成了遗言。
展予杰站在她身后,距离很近,她身后的长发飞到他的脸上,触着想丝绸。他慢悠悠地说:“小雨,予博死了几个月了,你就没有想再找一个男朋友照顾你和你母亲的生活。”
“想过。”姚雨回答得倒是斩钉截铁。
“那你心中合适的人选是什么样的?”
姚雨接话很快,“反正不是像你这样的。”对于今晚的江滨之行,还有展先生古怪的言行,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像我这样的有什么不好吗?”展先生很有耐性。
两人的一问一答,姚雨一直看着江面,而展予杰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她没不转过头,他也没有让她回头。
“你是予博的双胞胎哥哥,就这一点你就不够好。”姚雨保持着僵立的姿态望着江水,感觉很不舒服,身后又站着某人,就像有一座大山压迫着她般痛苦异常。
“我错就错在是予博的双胞胎哥哥,如果我与予博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展予杰经商多年,原以为予博死后,只要自己刚柔并进,凭着自己与予博一模一样的面容,等待时机成熟向她表白,她一定会投入自己的怀抱。可在看到那个余大设计师后,他就感到后怕,余大设计师与姚雨每天工作都能碰到面,难不成日了久了会处出感情出来。再说,那个余大设计师明显对姚雨不怀好意。因此,他觉得夜长梦多,不要再拖下去了,还是对她表白吧。
姚雨终于转过了头,看着他的脸,光洁的额头被月光笼罩,额头下的眉毛浓而密,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衬在眉毛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对,就是诡异。姚雨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与予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老天已经让她失去了恋人,为什么还要安排一个与死去的恋人长相一样的人,而这个人还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面前表白。
“展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她决不能再拖泥带水下去,“你是予博的亲哥哥,不管你们的长相是否一样,我们都不可能。”
“予博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就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