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后面还在隐隐作痛。
心想自己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信期给弄醒,那种不受控制的爱潮像蚂蚁一样地啃食他的身体,从里到外,让他深刻体会到束手无策、无人救赎的无力和恐惧,以及令他无比羞耻的、想被操的渴求。
他下意识地寻找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助理胡斐斐的电话。
然而对方一开口:“楚淮声?原来你还活着啊,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具体的事宜,对方就挂了电话。他有些发懵,这才发现手机上的日期竟然已经是他昏迷前的四个月后。
然而这个时候,他还不敢肯定自己变成了omega,只是说服自己是隔壁哪个omega信期到了,影响了自己,更不敢肯定空气里葡萄的甜味儿其实就是来自他自己。
他摸索着在手机上定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恰是他四个月前准备用来招标的场地,可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他给前台打电话,四个月没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加上被强烈的爱潮控制,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还夹杂着难抑的喘息。
“你好……我需要一盒抑制剂……”
可是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等来酒店服务员,反而等到了一个西装笔挺,浑身散发着淡淡烟草味的alpha商立江。
两个人站在门口凝视片刻,楚淮声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眼神赤裸贪婪,和那些如饥似渴的alpha盯着信期中的omega没什么两样,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冒犯,甚至有些耻辱。
他虽然非常满意自己的身体,但也没有被人围观来信期的癖好啊!
“楚先生这是……变成了omega……邀请我?”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alpha?”
楚淮声咬牙切齿,但出于要快速解决爱潮的想法,于是一把拽住商立江的领子,把人揪进了房。
然而就在楚淮声要下手“行凶”的时候,竟然被对方钳住了双手,反压在床上,还特别“好心”地让他感受了一把信期中的omega究竟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里,楚淮声一拳砸在了沙发上。
“妈的死菜逼……”
他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文件,耳边又响起商立江昨夜说的话。
“我可从来没见过身体软成这样的alpha。”
“哦,那我就不管了,忘了说了,这家酒店的抑制剂昨天就断货了,今天赶上招标,还没来得及补货,你要是实在受不了……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做梦!要他这个样子去医院,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变成omega了吗!
楚淮声几乎是一口否定了这个提议,一把拽住商立江,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楚淮声做了将近十年的alpha,居然在这一夜体验了一把omega!
楚淮声拿过桌上的合约,上面写满商立江龙飞凤舞的字,几乎每一条都是为了自己设立,的确看不到不利于自己的条件。
如果商立江真的能做到帮他回公司,还每个月临时标记他,渡过这该死的信期,他也未尝不可接受随叫随到……
但楚淮声一想到他那粗暴毫无技巧的动作,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大不了下次手把手教。
他找来一支红笔,仔仔细细地把这些条例誊写在干净的A4纸上,写完后还骂骂咧咧地回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