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话像一把行刑之人砍下来的刀,又准又狠地落下。
毫不留情。
而且清楚地知道哪里是最疼的。
沈既望低下头,轻扯嘴角,一瞬间失了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梁栖月放在背后的手渐渐松开,指甲刚才陷入掌心的肉,留下掐痕。
只有疼痛能让她清醒一点。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他哄一下就心软的人了。
晚风吹起梁栖月的裙摆,凉意袭来,她拢了下肩膀的披肩,脚边的落叶随风翻了个身,移动了一段距离又落下,没有再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跟现在的他们一样。
一切都回不去了。
梁栖月没有理会他有没有继续跟上来,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既望有他的骄傲,他也不是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她说了已经不喜欢他,他应该就会放弃了的。
从前她觉得月亮遥不可及,是因为想摘下来。
现在她明白,月亮本该高高挂在天空的。
沈既望不会成为她一个人的月亮。
次日梁栖月起得很早,大概是她来到云城后起得最早的一天。
和安昨晚就给她发了信息,说要带她去看日出。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梁栖月闭着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已经开始换衣服,戴好帽子,围上围巾就出门了。
云城昼夜温差大,早上的风很冷,像生活在冬天一样,梁栖月把自己裹成严严实实的一团。
时间还早,天灰蒙蒙的,周围的灯还没亮,她有点看不清路,所以走得很慢。
下到一楼,意外地发现有人居然比她起得更早。
她仅凭个背影就认出了是沈既望。
他只身站在楼梯口,身上比昨天多了件黑色的羽绒外套,身姿笔挺,像行走的衣架子。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了下头看过来,同样意外梁栖月怎么会起得这么早。
“早。”他先开口跟她打招呼。
梁栖月也回了一句“早”,准备侧身越过他离开,他又问:“这么早,要去哪里?”
“看日出。”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随便。”
日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他要去就去,根本不用问她。
沈既望真的跟着去了。
当和安看到梁栖月身边多了一个人时,一脸迷惑,她眨了眨眼睛,小声地问梁栖月:“梁姐姐,你们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