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箴言一进门,所有人都在,除了她。
“程安好呢?”
背着她一路走过来,他气息未稳,语气还带着外面的寒意。
所有人面面相觑,平日里最不正经的妖猫,最先打破安静,低着头,神色恹恹。
“嫂子担心你,去高级雪道找你了。”
“回来时脚受伤了,走路都困难,但还是在厨房给你和经理热了饭。”
妖猫兴致不高地指了指厨房。
他刚说完,眼前的人就往房间里冲。
民宿是一栋二层楼房,房间很多,她跟他理所当然是一间。
他进去时,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团,走近,她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程安好。”
他叫她,她没反应。
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她脸,发现她身上格外的烫,再在额头上探了探,他确认,她在发高烧。
露在外面的脚踝她已经涂好了药,但依旧肿得触目惊心,她摆在床头特意携带的医药包里,刚好没有退烧药。
她烧得厉害,在雪地里又摔又滚受了风寒,加上脚腕的炎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烧得意识模糊。
许箴言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浑身寒战。心疼、愧疚、担忧,所有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一颗心像被人浸进零度的冰川。
他冒着雨,自己开车去二十公里的唯一一家药店给她买药,苏温尔叫他先吃饭,他没理,自顾自出门了。
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大家早都回房休息。他走到他们房间门口时发现,里面的大灯亮着,有人声。
“今天很抱歉,因为我扭伤了脚,麻烦阿言来找我,还害你受伤。”
是苏温尔。
她摇头,脸上挂着客套的浅笑。
“你们是同事,他帮你是应该的。”
苏温尔看她一眼,低头,气氛凝滞几秒,她忽地笑了。
“阿言说我们只是同事吗?他没跟你说过我们以前的事?”
程安好摇头,看向她眼神,格外平静,又有着出人意料的剔透。
“他没提过你,可能觉得没必要吧。”
苏温尔神情一滞,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不留情。
“但我知道的。”后面这句,她格外笃定。“我知道你。”
苏温尔意外地眼睫颤了颤。
而门外的他,靠在墙上,身形随她话语明显僵硬。
她高烧不止,脑袋混沌,却还是强撑着意识应付突然到来的她。
“虽然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