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道:“兄弟要回提督府一趟,但几位最好不要分开。”
刁佩道:“尤其是赵兄,七星室剑露了面,更是危险得很,赵兄不知道如何胜了阴阳剑,但那阴阳剑恐怕会心里明白,如何败在赵兄手中,他心里败得不服气,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七星剑定会念念不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来找赵兄。”
赵一绝道:“不错,这方面兄弟得准备一下。”
刁佩四顾了一眼,道:“今晚上如若留住在早秋大院,利弊各占一半。”
李闻天道:“弊在那阴阳剑知道地方。”
刁佩道:“利在高半仙和桐拍三凤都可能心念及此,他们夜间可能及时驰援。”
赵一绝笑一笑,道:“有一句俗语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敌暗我明,躲不胜躲,所以,兄弟想留在这里,我带七十多个兄弟,晚上多设几道埋伏就是。“张岚道:“兄弟手下捕快,有四十名,诸葛匣弩手,专门准备对付武林高手之用。匣弩特制,劲道奇大,一次可十支连发,每人可带两百支钢箭,兄弟回到提督府去,立刻拨十个人过来,守护赵兄。”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稀奇,稀奇!”
张岚愣了一愣,道:“怎么,兄弟说错了?”
赵一绝道:“在下是受宠若惊。千百年来,大约还没有提督府中捕快,派出精锐,保护开赌场的混混头儿吧?”
张岚脸上一热,道:“公事上说,你为官府中出力不少,我们应该保护,私谊上说,你给兄弟我帮忙很大,这些危险,也是为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坐视不管。”
赵一绝点点头,道:“张兄这番情意,兄弟心领了,但兄弟自己的下手,也是擅用弓箭之人,再说,你们提督府中人,和兄弟这些手下,只伯是不太容易合得来。”
刁佩微微一笑,道:“有道是邪不胜正。张兄真要派上十个捕快来此,只怕反将扰乱了赵兄手下的军心。”
张岚站起身子,道:“兄弟明白了,我先告退一步。”
张岚一抱拳,转身而去。
赵一绝目睹张岚去远,才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要留在早秋大院?”
刁佩道:“兄弟留在这里,但不知李兄如何?”
李闻天道:“兄弟也留这里。”
刁佩道:“好!李兄决心留在这里,咱们得研商个防守办法,凭兄弟的江湖阅历,他们今晚上必有行动。”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中有一座密室,壁紧室牢,咱们住在那里,重重设防……”
刁佩摇摇头,接道:“不行,这在江湖上有个名堂。”
赵一绝道:“什么名堂?”
刁佩道:“这叫乌龟缩颈,让人家瓮中捉鳖。”
赵一绝干咳两声,道:“刁兄的高见呢?”
刁佩道:“熄去灯火,暗设埋伏,找三个人代咱们住入密室,严加保护,至于咱们三个……”他声音愈说愈低,赵一绝和李闻天却频频点头。
一番计议停当,赵一绝立时传令让人熄去灯火。
灯山灯海的早秋大院,片刻间一片漆黑。
赵一绝、刁佩、李闻天换过衣服,暗藏了兵刃暗器,隐身于丛花之中。
一切都在夜暗中进行布置,不过顿饭工夫,早秋大院中变得一片沉寂。
在刁佩周密设计之下,赵一绝带来的人,都误认三人躲入了密室之中。
第八回拔刀暗助
天到掌灯时分,早秋大院中一片灯火通明,赵一绝大摆派头,集合了北京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在早秋大院欢宴宾客。每一个名厨两个拿手菜,单是大菜,就有廿六道,北京王孙公子们请客,也没有这个大派头。
席设花厅,花厅上是张灯结彩,从早秋大院门口处,每隔十步,挑起一对垂苏宫灯,直通花厅,每盏灯下,站着一个黄褂裤的汉子,四五十个打杂的伙计,来回奔走花厅外面,更是灯山灯海,树梢、花丛到处是灯,少说点,也有个两百来盏。灯火辉煌,耀如白昼,花厅外两丈内更是灯光集照之处,落一枚绣花针,大概也可以看清楚。
赵一绝这番布置,固然是在防敌施袭,但用处也在考验一下那高半仙的武功高明到什么程度,整个花厅内外,排灯如山,照的是毫发可鉴,他要看高半仙如何能够在灯光明耀如昼,藏在厅中,而不让人发觉。
片刻之后,张岚和蓝侗联袂而来,紧接着,李闻天和刁佩也双双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