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驰车人应道:“这是黄蜂,此刻,我们这篷车四周,都围满黄蜂。不过,这篷车封闭得十分严密,只要两位不打开篷车的封布,那黄蜂就不会飞进来。”
赵一绝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阁下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驰车人接道:“主要的,还是两位肯听从在下之言,如是两位不听在下的忠告,只怕两位都已被黄蜂所伤。”
赵一绝道:“阁下不怕蜂咬?”
驰车人哈哈一笑,道:“如是在下不能抗拒蜂毒,早已死在群蜂之下,如何还能和诸位说话。”
张岚道:“把巨蜂养在林中,用以拒挡入林之人,这法子当真是聪明得很。”
驰车人道:“对!不论武功何等高强的人,都无法逃过群蜂的袭击。”
嗡嗡声渐渐减少,以至不闻。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耳际间突然响起那驰车人的声音,道:“到了,两位请下车吧!”
车帘启动,日光照人,看街上人来人往,竟然早市已开。
赵一绝、张岚走出篷车,抬头瞧了那驰车人一眼,只见那人存着灰市裤褂,三十四五的年纪,双目中神光湛湛,行家眼中,一看即知是内外兼修的人物。
灰衣人淡淡一笑,道:“两位请转入左面第一个巷子里,最后一家,就是王夫人母子的住宅。”
赵一绝点点头,道:“你老兄不去吗?”
灰衣人道:“兄弟把车子停在六和搂后面的车场里,等候两位。”
赵一绝道:“你要等好久?”
灰衣人道:“两位需要好长时间,在下就等好久时间。”
赵一绝道:“好吧!成不成,在下想中午之前,就可以决定了,你老兄停好车,在六和楼上等我们。”
灰衣人笑一笑,道:“好!在下一切听命行事。”
赵一绝回顾了张岚一眼,道:“张兄,咱们见着王夫人时,该说些什么?”
张岚苦笑一下,道:“这种事,兄弟也没有经验过,只有见过时随机应变了。”两人边说边走,向左首巷行去。
只觉两侧的房子愈来愈矮,到了巷子底处,只剩了两间草棚茅舍,一堵上墙拦住了去路,已到巷子尽处。
只见右首竹篱之内,一个中年妇人坐在门前,正低着头洗衣服。
张岚低声说道:“那位洗衣服的,就是王夫人。”
赵一绝点点头,道:“这位一品夫人,竟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要自食其力,瞧那大木盆衣服之多,决非他们母子二人所有了。”
张岚道:“李子林中一班武林高手,似乎是对这位王夫人特别敬重,而且敬重到不敢求见的程度,这中间,定然有着人所不知的重大隐秘,他们云集于京城附近,暗中保护王夫人母子的安危,扮装成各种不同身份的人物,一等十几年,这是何等重大的牺牲,而且,人数众多,大都是身负绝技、名动江湖的人物。”
赵一绝接道:“不错,这中间确实有点邪门,但那位王夫人,对武林中,却有着深恶痛绝的味道,咱们见她时,也得小心一些才成。”
张岚道:“不论成败,咱们都得试试,进去吧!”
赵一绝当先而行,到了篱门,整整衣衫,高声说道:“王夫人吗?”
王夫人抬头瞧了一眼,道:“什么人?”
赵一绝道:“在下姓赵。”
王夫人道:“篱门未拴,自己进来吧!”
赵一绝推开篱门,和张岚鱼贯而入。
王夫人打量了两人一眼,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水珠儿,道:“原来是两位恩人,恕老身未能远迎。”
赵一绝一抱拳,道:“不敢当,我们不速造访,打搅夫人的清静,心中甚感不安。”王夫人道:“寒舍简陋,老身又不留客,两位有什么事,就请吩咐吧!”
赵一绝望望那一盆衣服,道:“夫人,这等生活,太清苦了。”
王夫人道:“我们自食其力,也苦的清清白白,老身觉着这生活并无不安。”
赵一绝道:“我们费了不少工夫,找到夫人住处,恳求一事。”
王夫人沉吟了一随,道:“老身不能先行答允,要两位先说出来,老身想一想,才能决定。”
封一如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想请王公子,便餐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