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边堆积的鳄尸都快比舷舱高了,但后来之鳄仍是踏着前面的鳄尸狂扑而来。
正当林渺诸人感到有些手酸臂麻之时,船身突地动了一下。
“哗……”那系着大铁锚的绳索一下子绷直,因绳索这一端系在船尾的大环之上,是以船动了一下。
林渺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向白庆呼道:“快清开鳄尸!”
白庆先是不明白,后又感到船身再震,立刻明白,也大喜过望。
林渺负刀于背,双手持枪,左挑右刺,将方圆丈内的空间护得密不透风,更将船边的鳄尸以神力挑开。
白庆也以同样的手法迅速挑开鳄尸。
“大家小心,船要动了!”林渺呼道。
果然,林渺说完,船身又震了一下,竟缓缓移动起来,但却是船头朝后的倒行。
“那条巨鳄在拉我们的船!”杨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地欢叫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众人抽空一看,果见那条被大铁锚卡住了嘴的巨鳄缓缓地向芦苇丛中爬去,而系住大铁锚的绳索一端在那巨鳄的口中,另一端却紧绷于船尾,那条巨鳄便像是一头拉车的老牛般缓步爬动,大船也随其后一震一震地挪动着。
“真是老天有眼!”白才也兴奋之极,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这个结果,可真算是一次绝妙的奇遇了。
船在动,群鳄也跟着攻了上来,但船上众人此刻战意十足,守得更严、更牢,绝不给群鳄任何机会,因为现在的他们充满了希望。
月亮已快落山了,风灯摇晃得更烈,但每个人都更充满激情,这些涌来的大鳄已不再可怕。
林渺和白庆两杆长枪左挑右刺,为道路清除一切障碍,让大船得以顺畅地自浮泥水面滑过。
那条巨鳄的力气大得惊人,越爬越快,船速也越来越快,那些追来的鳄鱼因你挤我、我挤你,反而速度慢了下来,而又有许多鳄鱼在撕咬同伴的尸体,伤者的躯体,由人鳄大战转成了鳄鱼大战!
苏弃诸人在冲出了群鳄包围之后才才地吁了口气,虽然这个鬼地方仍然凶险重重,但是至少没有像刚才那么有威胁性。
船身有些破烂,到处都是泥水和血渍,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
众人都有种虚脱感,刚才一阵狂杀,兵刃都卷口了,那种残酷的场面确实让他们毕生难忘。
白庆一横手中的长枪,望了望四周黑压压的泥沼,松了口气,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泥水和血迹,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林渺望了望白庆那张大花脸,有些好笑,然后望了望在十数丈外爬动的巨鳄,尚心有余悸地道:“不知这家伙要把我们拖到哪里去。”
“这家伙可千万不要把我们拖去了鳄鱼窝,那可就不得了了。”白才担心地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就不可以说些好听的吗?”杨叔叱道。
白才吐了吐舌头,舌头上都是泥,众人不由得大笑,在这劫后余生之时,大家都没有了身分的界限,都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天也快亮了,只要这大怪物把我们的船拖上了岸,我们就宰掉它,同时也可好好修补一下船,或许下午便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杨叔道。
望着那条巨鳄,林渺突然异想天开地道:“要是我们能够用个笼头套住它们的头,说不定还可以把它们当作沼泽中的马儿骑呢!骑着它们保证没什么东西敢来招惹我们!”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几名年轻的家将拍手称赞,对林渺这异想天开的主意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庆和杨叔诸人先是愕然,后是莞尔一笑,也大感有趣。
“对了,阿渺何不现在就去试试,把这家伙训服,让它拖着我们上岸岂不是妙哉?”白才突地灵机一动道。
林渺和白庆诸人也眼里大放光彩,林渺一拍腿道:“对呀,我们赶着它向我们所要去的方向跑,自是比它瞎跑强多了!”
“可是这家伙能行吗?别忘了,它虽咬不了人,但那尾巴可不好对付!”苏弃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他刚才是领教过那群鳄鱼尾巴的厉害,所以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