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馨妙目一转,顿时知道其中另有玄虚,不过一时间却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不过,她可以肯定,外面的兵丁一定不是因为惧怕罗衍的武功而退去。
就在一眨眼间,罗衍已经冲入到大堂内,只听呼声四起,寒光闪动,杀气冲天。
宇文馨这才发现她身外银霞尚未消去,场内这么多双眼睛对她宛如未见,才知道罗衍暗中施展了法术,隐去她身形,分明存心不想让她卷入这凡尘的杀戮中去。
不过怕罗衍多杀无辜兵士,抢上上台阶,穿门入室,进入暗黑的广阔厅堂,目光一扫,才见大厅内只有两名锦衣男子伏尸地上,其余都是被点了穴道,尚无性命之忧,高悬的心才放下了些许,才知道罗衍下手极有分寸,并不是滥杀这些人出气。
打斗声从内堂方向传至。
宇文馨暗叹一口气,本想出手替他料理了外间涌进的甲士,但又怕显露仙法,惊世骇俗,只得作罢,跟了进去。
内堂不但变成惨烈的战场,更是骇人的屠场。
当宇文馨抵达入门处,有多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横尸地上,围攻罗衍尚有十多人,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士,此时罗衍也不知道从哪里抢来一柄长剑,化为漫天剑雨,犹如一个巨大光球,朝四周撒去。
光雨到处,无不所向披靡,剑下更无一招之敌,不是被剑上吞吐不定的剑气封了穴道就是被刺入死穴。围攻上来的敌人虽然众多,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见罗衍武功简直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个个都谋生退意。
虽然靠前的十余名江南高手名家手中没有慢下多少,但气势已失,而且心胆皆丧,无一人能对罗衍构成威胁,更让宇文馨直觉感到他们心底下都生出惧意,正试图弃下旁人,各自自逃遁。
只见罗衍一剑扫出,将三名劲敌震飞七八丈外,左手一拳轰出,将一位肥头大耳的和尚打得口喷鲜血,使他骨折抛飞,撞墙跌堕之时,罗衍又闪往另一方,长剑穿过对方剑网,刺入在另一敌人面门,那壮汉立时应剑抛飞,堕地前早一命呜呼。
转眼间,内堂四五十人只剩下六人,就连涌来的甲士也纷纷朝后退去,哪里还敢上前前来送死?
罗衍收剑长立,长声喝道:“还不给我滚!”
话音一出,原本士气崩溃的士兵纷纷掉头四下逃去,几个呼吸间,就走得一个不剩,没有任何一人想留下,面对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煞星。
第八十九章 与卿同行
大厅中并没有石少坚的身影,要是换成其他人来说,要在这么大的一个王府中搜寻出一个人的下落,的确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不过对罗衍这位半真半假的武林绝顶高手来说,对他造不成任何困饶和障碍,他有的是方法知道这位江南第一恶少的行踪下落。
厅内剩下的四位高手侍卫,眨眼间就被罗衍封了穴道,其中三人更是这辈子没有任何机会再舞刀弄剑了,这还是罗衍手下留情,不然,这几位助纣为虐的鹰犬走狗更只有血溅当场的份。
人声鼎沸的王府转眼就变成悄然不息,沉寂得吓人,而院墙外却是火光冲天,数十队人马源源不断地从四下赶来,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但罗衍却是心知肚明地知道外间的军士只是在摆排场,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看而已,毕竟,这里名义上还是朝廷册封的石王府。
宇文馨见罗衍飘身而出,见四下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开口小声问道;“大哥,你难道还要杀人?”
罗衍突然开口道;“看来已经用不着了;石少坚刚才已经被他的手下心腹杀于密室之内。”
宇文馨虽然善良,但对石家却毫无怜悯之心,一听就猜了八九不离十,但心中更是奇怪,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难道他修成了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不成?一时间,宇文馨对生出了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短短四年不见,大哥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容貌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性情却变化了许多,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仿佛对一切都在指控之内。
罗衍目光一扫,见墙外灯火通明,杀气冲天,但东南方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点火光,分明是故意留出一条退路给他,看来不领会对方的好意是不行了的,转头对宇文馨道:“石家除石固诚父子二人作恶多端外,余者皆碌碌之辈,罪不至死,公主不如放他们一马,饶过他们吧。”
宇文馨听他突然改口称她为“公主”,眼珠一转,会意过来,道:“一切就依大哥安排,从今以后,石家再与馨儿没有任何瓜葛。”说时,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根本没有原来心间所想的快意,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惆怅与无奈。
是啊,杀了石家满门又能怎么样?父皇也不会因此而活过来,一切都不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就如恩师所说,红尘间的恩恩怨怨,转眼成空,人生百年,瞬间轮回,就仿佛一个永无穷尽的大牢笼,将世人困在其中,只有看破红尘,以身求道,才能超脱生老病死,逍遥自在,永世不灭,不用长埋香骨于黄土之下,也不用再为尘世间的一切所困饶。
宇文馨这些暗藏在她心底的尘封往事,一一在心间流过,突然间明白过来,只觉灵台之中,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清明空澄,不但没有丝毫烦恼,甚至连一丝云翳也没有,仿佛浑然如珠,灵慧自在。
罗衍在旁,见她神色有异,以他现在的见识眼力,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