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为主。
蓦地一位须发如雪,身材高大的银袍老人出现在玄色谢谦现身于玄色精虹尽头,发须拂扬,道袍飘飞,状如仙人。
此人一现,原本消失的园林宫室又重新现出,到处珠光宝气,霞彩辉煌,琪花瑶草,仙景无边,时见朵云冉冉,浮沉碧空,影落水中,上下天光一齐流走。又有那云楼斜壁,玉栋雕梁,霞光潋滟,金碧辉煌,与中天月华掩映生辉,幻为异彩。真有置身瑶宫贝阙,太真天上,不似人间之感。
谢谦拈须长笑道:“我还以为是黄庭老儿大驾光临;却未料到乃是姜兄亲身前来;真是大出老夫意料之外!想不到区区千年时光;道兄就能以无上毅力恒心;返本归元;重入仙道;真是有通天砌地之能;老夫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罗衍面上微红,要不是他的三位师长凭耗本身真元,在他灵魂神识深处打下太清诀印,使得他不昧前因,又在旁暗中照顾,他岂能这么快重拾本来?
心中暗叹一声,长声道:“小弟今生改名罗衍,蒙师长成全,才恢复本来功力不到半月,所以未得上门拜访,谢兄前去终南下书,小弟也是才知道,不过谢兄此举难道是真要与那霹雳火拼过你死我活不成?”
谢谦魅力十足的面容破开一丝笑容,转眼就弥漫整个脸面,长声笑道:“小弟旁门左道,与你们玄门正宗不同,你等只要内外功行并进,不惹魔牵,自然不会引来天劫;而我等既做不到心无点尘,当然要被天劫找到头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弟最后一道关卡三年后即将到来,就凭小弟的本事,实在没有什么把握硬扛那九天太阳真火,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此,随便找个什么法子,伤点元气,应了这一劫,取巧过关。”
罗衍苦笑道:“难道非要找上小弟或者那霹雳火,将你打成重伤不成?”
谢谦转眼望来,奇道:“难道除此下策,你还有什么好法子不成?如果我不伤点元气,老天爷岂容我过关?”
罗衍正要开口,突然只听远方有人插口道:“你想过关,也不至于拉我们两个当这冤大头,出力不讨好,到时你兵解飞升,却留下我们两人去面对那悠悠众口。”
谢谦双目神光一闪,射出两道乌光,直冲天际,无可奈何地道:“谁叫我只与你们两个有小嫌而无大仇?要不是我三次去落星岛生事,三次被那六个老怪物的狗屁阵法困住,我哪里会找上你?”
天际边一道千百丈长的金虹一闪,就泻落崖边,现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是黄庭真人。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吃暗亏的时候,落星岛那几个小气鬼从来不做吃亏的事情,你这些年来一直让门下跟他们为难,目的只是激他们出手,他们岂会上这个大当。”黄庭真人哈哈笑道。
罗衍见黄庭真人赶来,心中一动,道:“既然道兄肯出手相助,不如我们一同运用本身纯阳真火,助谢道兄一臂之力如何?”
黄庭真人摇头道:“我们助他除掉体内阴魔简单,但他少了这一劫数,依然不算功德圆满,亦不能飞升紫府,既然要应劫,不如我们三人就闹一个大的,让谢老儿提前引发天劫,我们在帮他抵御那诸天真火,岂不更好,要是谢老儿能侥幸保住本来法体,肉身成圣,岂不成就更佳?”
谢谦饶是千年修为,一听此言,也是心中大动,毕竟,元婴成真相比肉身飞升,又差了一着,现在既然有两位玄门正宗的顶尖人物相助,也是可以一试。
他念头一转,立刻下了决定,接口斩金切铁地道:“那就依照黄庭道兄所言,我勉力一试如何!”
黄庭真人笑而不语,罗衍见他一脸坚毅的神色,也知再说无用,只得道:“那谢兄的门下弟子侍者,可得先送在一边,以免到时候乾天神雷真火打下,他们受之气机感应,遭了无妄之灾。”
谢谦笑道:“早在十年前,我已经将门下全数送走,这里再无他人,而且三日内更有我的禁令,任何门下弟子都不会来此。”
黄庭真人一听,面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谢谦还不等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至于我那个勾引外人,妄想欺师灭祖的徒孙,我早已令我的三位门下,在此山五百里外相待,只要他敢来,就立刻清理门户。只是他妄想学回了两心神功,就想背师行事,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岂会容他。”
黄庭真人笑道:“就怕他勾引而来的两个妖人,你的三位高足难以奈何他们。”
谢谦哈哈笑道:“我的三个徒弟虽然奈何不了他们,但那两个妖人却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落星岛的那几位只要一闻他们出世,岂能容得下他们。”
黄庭真人摇头道:“原来你是准备一石几鸟,怪不得你要去招惹那浩然门下了,这样也好,有外人替你出力,我们也省事不少。”
谢谦笑道:“不过此举毕竟有欠光明磊落,所以落星岛那边,还请两位道兄出头,替我门下化解这番纠缠。”
黄庭真人叹气道:“所有好处都被你拣了,我真是气你不过,要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口软,我才不参合你这趟浑水!”
谢谦奇道:“天下有谁能使得动你黄庭老儿?你又有什么东西看得上眼?”
黄庭真人拿眼朝罗衍瞟了一下,谢谦会意过来,对罗衍道:“原来是董仙子也在暗中相助,小弟感激不尽,就罗兄见到令师妹后,就说谢某千年前几次唐突仙子,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黄庭真人摇头道:“难道你苦头还没有吃够?还敢去惹她?”
谢谦叹了一口气道:“小弟早在千年前就死心了,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罗衍生怕这两人又说出什么令师姐着恼的话来,被她觉察,赶来过来出气,到时候这个情圣只有沉沦九幽的份了,连忙道:“子时快到,诸天真火的威力此时最小,不如还是请谢兄动用本身神通,诱发天劫如何。”
谢谦也收拾情怀,面色转为肃穆,道:‘那就有劳二位道兄了!”说罢背手望天,一阵阵寒浪,正像后方不住冲击石滩的海浪般,此起彼继,永无休止,一浪紧接一浪般从他身中涌起,朝四周扩展开来。
罗衍见这股无形的气流不住地消耗他的真气,只要他稍有不慎,定遭没顶之祸,那种可怕的感觉,只有他这个身受者,方能明白其中的厉害。
如果他不功力尽复,达至阴阳合一的境界,只是谢谦这还没有出手的劲道就令他难于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