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虚之,虚者实之,也让他当一次事后诸葛亮,白白上一大当。”
桑公公见一切安排妥当,最后才吩咐道:“我一走后,此岛你也不能再回,持我书信,前往你九位师叔那里,躲避一时,有他们九人这强力靠山,自然可免遭太苍真人的毒手,等七年之后,你将那颗太元丹完全炼化,功力大进,再有龙犀环护身,只要此环不破,他就拿你没有法子,即使是被他关上百年,也是无关痛痒了。雯儿,你将来成就远大,尚在为师之上,还望你好自为之,万勿辜负了为师的一片苦心。”
便微微闭上双目,不再言语。青箩只得静侯在旁,不敢多言,只有小金,依然沉睡如故,浑然不知眼前巨变在即。
青箩目光一转间,看见小金突然抬起头来,对他挤了挤眼睛,然后又爬了下去,继续昏睡,她一时心中大奇怪,自思小金通灵,但也万万做不出这样的表情,而且一人一兽相处已久,也从来没有见到它这副古怪万分的模样,心中倒是惊疑不定。
刚一转衍,就见恩师桑公公面上微寒,睁开双目,摇头叹息三声,道:“痴儿,痴儿,你既然如此舍不得为师,那为师也拼着冒犯门规,将本门祖师系年所留的几件至宝留传于你,不过那三宝早已经通灵,自然能神通变化,就看你的机缘如何?”
曲指轻弹,一道细若毫发的银光从指中飞出,穿过地下石壁而过,闪了一闪,声音顿时从下传了上来,随后用手往下连指,座前晶壁顿时裂开一丈许方圆的巨洞,一片寒云从下面涌了过来。
“下去吧!”桑公公扬手飞出一片毫光,卷着她的身体,朝下飞去。
青箩越发奇怪,师门有如此至宝,怎么她从来未听师傅说起,而且现在到了要飞升的关头,才告诉与她?难道平日是怕她道心不静,不敢妄传吗?
她心中略有一丝明白,转眼却又忘怀了,根本不知道她身在诸天幻境之中,已经连番招来天魔,只要心中“贪嗔痴”三念一生,自身道行就毁,而且此时所见,全是她心中最为熟悉的事物所虚构而成,目的只是为了乱她心智。
不过她自幼修为,一出生就是仙灵之体,道心何等清净,只是近年招惹尘牵,但也都是未伤及根本,所以眼中所见,多半与平日一样,只是略有差别而已。
而此时诸天魔头则将用师徒分离来牵动她的“痴念”,用诸般法宝勾动她的“贪念”,至于“嗔念”则用他师尊败道垂成来引发,现在经历,则只是一步步落入幻景中去,而她心中的种种不妥,则是她自身清灵的方寸灵台所现出的警兆,故意提醒于他。
方下百余丈,眼前陡然一亮,前方现出一个巨大石室,室中五色奇光如虹飞电舞,金芒耀目,当头一道形若月牙的银色光芒正由内飞起,当头罩下,青箩一眼认出是恩师口中所说的师门重宝,忙用太乙分光捉影之法,手掐灵诀,朝前一招,银光便冉冉飞来,轻轻取在手中,还未来得及细看,后面一团朱红光华连同一道龙形紫色奇光也激射而到,连忙手挽诀印,往空连招,两物也先后应手而下,一起落于手中,直觉手中微微一跳,三件光华顿时合为一体,化成一柄浑身锈痕斑斑,残缺不全的方天画戟,枪尖好似早已经断去,而顶端月牙也是形若锯齿,残毁十分厉害,哪里还有方才光华万道的情形。
百忙中才瞟了一眼,只听石室中陡然一声大震,一团青色的尺形宝光向洞顶电射而去,只听霹雳连声,洞顶顿时裂开一个大洞,腾空就往上冲去,而室中更有一团漆黑的环状宝光,径直往地底钻去,两宝一上一下,其势快若闪电,顿将青箩闹了个手忙脚乱,连用太乙分光捉影之法向那团漆黑的光华招去,结果连招几下,也无用处,情急间将手中长戟刺了出去,准备将之挡住再打主意,结果长戟一出,仅轻轻一钩一带,漆黑光华就亢地一声化为原形,变成一乌黑的圈子挂在月牙之上,忙收回长戟,取下套在腕中。
就在这一耽误之间,那团尺形宝光已将洞顶震破,打开一个大洞,腾空飞去,青箩见前师所说师门三宝已得其二,料定洞中再无他物,哪里肯舍,连忙催动足下遁光,紧追而去。
青光一到空中,就往东南方斜飞而去,其势快若闪电,瞬息百里,青箩在后拼着耗损真元,施展出“流光遁影”之术,紧追而去,这才追了个首尾相接,不分上下,但一前一后,约有里许距离,无论青箩怎样催动遁光云气,也是快不上半分。
一人一宝,在碧海长天飞遁了大半天,到傍晚时分,青光好似后力不续,渐渐慢了下来,青箩这才一点一滴地靠了上去,心中暗咐,要是再追上个半时辰,自身真元也将枯竭,要是再不到手,这柄“涵光尺”就得活脱脱地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眼下得想个法子才是。
青箩略一寻思,这才想起恩师口中曾经说三宝相生相克,一下醒悟过来,现在“苍冥血戟”与“龙犀环”皆在手中,定有一物能制那柄宝尺,而且按方才所看,长戟一出手就制住了腕中的龙犀环,那环定能克制那宝尺才是。
只是不过,这龙犀环她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心中隐隐觉得这三宝皆非她所有,但至于究竟归谁所有,却又忘记得干净,念头放现,却有放过,但心中好似觉得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好似恩师并未说三宝的名字,怎么我却未卜先知?
第二百零七章 原来如此
不过三宝桑公公皆未传用法,仅知其名不知其法,有也是白搭,根本不能发挥功效,一下愁急起来,忙仔细回想桑公公所留书信,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浑然没有留意到左前方飘来一朵五色祥云,那云本来飘得极高,十分缓慢,一见空中那道青光,陡然加快了速度,往青光处追来。
此这青箩这才想到桑公公所平日所传的几句口诀,分列其外,自家根本不知道其意,这时想来,应该是三宝用法无疑,心中一喜,口中默诵灵诀,往手中两宝试去,片刻间就试出两宝用法,只见灵诀过处,长戟顿发奇光,紫芒银辉闪耀不停,而那龙犀环更应手化成一道漆黑色的宝光,内中夹杂着点点五色星光,向前急射而去。
为恐耽误时间,顿时将两宝脱手飞出,直向谈团青光罩去。结果他快有人更快,只见前方五色祥云中也同时飞出一片银色光网,拦空就往那道青光挡去。两人发动都是先后眨眼之间,青光后方的漆黑光华一裹,就有不支之势,猛然用力向前一挣,一下也就挣脱开来,却一头撞进了那片银色光网之中,被光网四下反兜上去,顿时裹去。青箩忙将长戟一指,戟尖紫芒银辉大盛,横掠过去,只听声如裂帛,哧地响了一声,那片光网顿时撕开一大洞,但已经迟了一步,那团青光已被来人用分光捉影之法抓在手中。青箩见来人好似没有动手之意,只得先收去两件法宝。
那云也在前方停了下来,现出一位相貌清奇的青年男子,天庭高耸,长眉入鬓,身穿一件极为普通的青色道袍,含笑站在身前。
“小姑娘是何人,是否为追此宝而来?”那青年男子开口问道。
“正是,请问尊驾是何人?”青箩开口道,字字清脆,声音婉转,有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委婉动听之极。
“我的姓名不说也罢!只是姑娘损毁我的宝网,该当如何赔偿?”那青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尺淡然自若地道。
“我无意中损毁阁下法宝,他日一定寻来同等之物,登门请罪!只是阁下手中那柄玉尺,乃我门中至宝,还望阁下不吝赐还,在下感激不尽。”青箩见那青年男子虽然收去银光,面色不悦,手中更拿在门中至宝。心中颇为愁急,开口急道。
“哼,本人那天蚕丝网,岂是你能赔得起的?你说这玉尺是你门中之物,有何凭证?要是真是你门中之物,怎落入本人手中?”那青年男子背身道。
青箩一下作难起来,想了一想,道:“此尺乃我门中至宝,今日才方出世,因神物通灵,化光遁去,在下一路追来,不意遇到阁下,被你法宝收了去,只是此宝在阁下手中,尚未现出原形,等在下按门中法诀施为,让它恢复本来面目,阁下就可一辨真假虚实。”
青年男子见此宝握在手中,光华闪动,好似奋力挣扎,随时都有脱手而飞的感觉,闻言也觉在理,道:“姑且让你一试。若是不灵,那此物自然归本人。”
青箩虽然看不出这青年男子的来历,但那朵祥云和她发出的银网却是正宗的道家路子,而自家师门更与天下间的几家玄门正宗渊源深厚,交情非浅,不便动强,伤了和气。只得忍气吞声,先讨回法宝再说。当下依法默诵口诀,手中法诀一扬,那团青光在青年男子光华微微一闪,就现出原形,化成一柄尺许长短的玉尺,青光莹莹,静静躺在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