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了……”瑞蓉一边打一边嚎。“我就是太软了,才被你搓捏揉掐,现在,我不做包子了,我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来呀,来呀,我打死你,打死你……”
“瑞蓉……你她妈住手……”潘渊夏吼完这句,可算是抓着那根该死的棍子了,他一扯,瑞蓉倒是放手了,只是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扯着他的衣服就开始吼。“你老说我欠你,我欠了你多少,用你对我的欺骗,被扔到人间天堂的绝望,三条人命,要龙婷不要我的选择,我这几年的自由,孩子的一条命,用这些还你,还不够吗,你倒底想怎么样……”她不断的扯着他的衣服。“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痛苦,有时候,我真觉得死是一种解脱中,你已经把我逼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说,你还想怎么样……”
“蓉蓉……”潘渊夏大叫了一声,可是怀里的女人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哭,不断的闹,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要毁了所有的一切,他恍惚想起她下午的行踪,心理医生,抑郁症……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
“蓉蓉……”抱紧她,一点也不让她乱动。“对不起,对不起,你不欠我了,你还完了,以后,我们是平等的……我们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不好?”她撑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嘲疯的看着他。“那你和龙婷离婚,好不好……”
“我可以答应你,等一段时间,也许半年,也许一年……”
“我要你现在就和龙婷离婚呢?”
“蓉蓉……”黑色有眸子染上一抹沉重。“有些事,有些游戏规则,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婷婷,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进行的事……”
她呵呵的笑了一声,声音恐怖至极,然后就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怔了一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沾到床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他扫了一眼,她没有放手的样子,潘渊夏视线移开,她要咬,就咬吧,这点疼,比起她离开的疼痛,轻多了,也好受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闹不动了,靠在他怀里,也没有睡着,嘴里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潘渊夏,我恨你,我恨你……真的……恨你……真的……恨你……真的……”
“我知道……”她说一句他就回一句。“恨吧。”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小孩子睡觉的姿势。
“只要你舒服,那就恨吧……”
眼角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没去擦,滑到他的皮肤上,灼痛。
她哭累了,趴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他垂下头,唇落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啄。“蓉蓉,我只是喜欢你,只是舍不得你走,只是……爱你……”
怀里的女人轻轻翻了一下身,下意识的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门边的柯浩轻轻关上门,他捧着胸口,他觉得那个地方很疼,疼过了他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
或者,这就是区别,瑞蓉再恨潘渊夏,再讨厌他,再不想见到他,可是哭累了,闹累了的时候,她的身体至少不会抗拒,可是他呢,他守了这么多个晚上,每一晚上她都睡不着,有时候他醒了,她却还睁着眼睛,这就是差别,他否认不了的差别。
反思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被打断思绪的安嘉衍有些不悦,进来的人看见他的神情,微微垂下头,神情更显恭敬。
“有事。”
“是。”来人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们查到潘渊夏以出差的名义飞去了A市,这点向您汇报过,但是据这几天的了解,他应该不是去那边出差……”
“说清楚一点。”
“我们找秘书室的了解过,他取消了一个月之内的所有工作安排,走得很急……”
“是吗?”淡淡反问了两个字,安嘉衍没再说话,垂下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你说他去了哪儿?”一边问一边旋转着手里的签字笔,眼中一抹精光乍现。
“A市……”
仰头靠在椅背上。“A市……A市靠海,经济繁荣,人口绸密,火车站长年拥挤,外来人口占了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那儿最多的,就是外地人……多一个不多少,少一个不少……没有人会去刻意的留意……”
“没错。”
“既然潘渊夏这么急切,看来我们也要马上过去了……”他笑着,又挑眉问。“婷婷在哪儿……”
“夫人去了欧洲……”
“她一个人去的?”
“隐六陪着夫人去的……”
“打电话给嘉和,让他回来,看来,事情会越来越有趣的……”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手上的笔一下断成了两截,他淡淡睨了一眼,手一扬,笔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的落进了垃圾桶。
笔落进垃圾极桶的那一秒,A市的瑞蓉也睁开了眼睛,视野里是一只黝黑的手臂,粗壮,筋络分明,还压得她的身体有些麻,男人的味道熟悉到让她反感,她挣扎着起来,潘渊夏本来睡得就浅,又一直担心她的情况,直到早上才眯上眼睛,所以几下就被瑞蓉弄醒了。
“动什么动……”他的声音有些不悦。
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可安静下来又在心里恨恨的想,他在生什么气,凭什么就该受了他的起床气,她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个男人干什么,躲躲藏藏,委曲求全的日子,她爱够了,他生气,她还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