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有让柳依婷去救任何人包括夏辰兮,因为他已经料到柳依婷必然会去救夏辰兮,而夏辰兮也一定会在此时此刻出现救他一命。
柳依婷不客气的接过茶水“咕咚”一口喝光,咕哝道:“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整天抱着副棋在装神弄鬼,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其实她根本看不懂棋局。不过,夏墨兮一定是在设计一场现实中的局,不只是夏墨兮。柳依婷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夏辰兮,搞不好这两个人是串通好的。
夏辰兮皱眉,她和夏墨兮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夏墨兮从不会给人倒茶,而且在小东西叫出“狐狸”二字时,他竟然还一脸的笑意。
局(3)
夏墨兮看出夏辰兮的心思,他低头望棋盘,不以为意的道:“朕对这种没有姿色,没有修养,没有规矩的女人完全没兴趣。”语气很淡似在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情感。
“打击吧,打击吧,我的抗压能力相当强悍。”柳依婷憋屈的说着,张开双臂抱住夏辰兮,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重重的吸了吸鼻子,用一种几近悲痛欲绝的声调说道:“相公,他欺负我。”
夏墨兮瞄了眼像孩子一样在撒娇的柳依婷。他又看向夏辰兮,只见他的眸光柔情似水,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似有无限的溺爱在他指间流淌。
这一刻,他非常羡慕夏辰兮。他若不是皇帝便不用背负太多责任,守一个相爱的女人,简单的过一辈子。可惜他不能,他是夏国的皇帝,为夏国而生也为夏国而死。
视线移向闲坐在旁的夏梦瑶,夏墨兮不去看那一对生死相许的有情人,多看一眼他的心可能会萌生多余的情愫,使他无法冷静掌控全局。
夏辰兮凝望夏墨兮摆出的棋局,一眼便看透其中的奥秘。
他是一位出色的皇上,能在棋盘上杀人于无形,一步一步精心的谋划他的棋局,把所有人当作是他手中的黑子与白子,让他们相互制约相互厮杀。
夏辰兮的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夏梦瑶。
他们的计划,在左少弈扔出密室的地图时便开始了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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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两天前。
钦衍宫。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大地。柳依婷趴在石桌上,正在用一支蘸了墨的毛笔,一笔一笔的在宣纸上描绘一副据她自己所说是“气韵生动”的水墨画。
突然天降白鸽,鸽子的细腿一脚踏进墨汁。
她尚不及做出反映,鸽子拍拍翅膀带起几滴黑墨。
柳依婷顿时气恼,鸽子似乎意犹未尽,黑乎乎的爪子踩在画上走出一串美丽的脚印后便开始啄起宣纸。
局(4)
“啪!”柳依婷扔下毛笔,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儿来的一只野鸽子在此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来啊,给我拿下。”
此话一出,树丛中闪出一棵肥壮的“向日葵”,那正是乔装打扮的蓝荣。蓝荣跨出一步正要飞身而去,谁知被脚下的“向日葵”叶子绊住,身体直径向前倾,“砰”的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柳依婷掩面故作不忍心看到蓝荣的惨状,道:“一会把衣服脱下来,我再改进改进。”余光瞥见鸽子的腿上绑着一支小圆筒,两手立刻掐住鸽子圆滚滚的身体。
此时,蓝荣已经从地上爬起走到她身侧。
柳依婷把鸽子的腿朝天扬起,问:“这是什么?”
“信。”蓝荣的回答简洁明了。
柳依婷想了想又问:“给我的?”这只鸽子直接飞到她面前,那十有八九就是给她的信。
“不是。”蓝荣回道。这应该是给皇上的信,否则鸽子不会落在钦衍宫。
蓝荣说迟一步,柳依婷已经动手解下小圆筒。蓝荣也不阻止,他的个性便是如此,只听令不做任何多余的言行。
“现在被我拆下来了,那可如何是好?”柳依婷一边哀叹的说着,一边抽出小圆筒内的卷纸,完全不觉得看人书信是件不道德的事情。
“在绑上。”蓝荣建议。
“这是个好主意。”柳依婷一边附议一边摊开卷纸,低声念道:“臣已于七月十四攻破都城……蓝荣,这个什么字?”她指着最后一个龙飞凤舞的草体字。
蓝荣看了一眼道:“锦。”
“臣已于七月十四攻破都城,锦。”柳依婷重复一遍,脑袋一歪皱起眉头道:“都城是指首都吗?哪个国家的首都?蓝荣,平安城最近有人攻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