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微笑着说:“应该很不容易吧?”
张清芳眼眶顿时红了,“不容易。但那时也松了一口气,再不容易,也比天天挨打的强。那时候我就觉得,生活中好像也不必有个男人。”
谢翡:“……”
虞意并不往下接,只说自己认识一些朋友,一直未婚,也过得很潇洒。
张清芳听了虞意说的她的朋友们的生活,“那她们这日子过得也太巴适了。”
虞意被她带了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逗笑。但,那只是愉悦,谢翡从中并未看到半分轻视,一如从前,她对所有人都是平视的,平和而尊重。
但,张清芳想到自己家儿子,突然有些担忧了,她佯作不经意一般问:“那你呢?你将来会结婚吗?”
谢翡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情思昏昏眼倦开,单枕侧,梦魂飞入楚阳台……”:节选自《西厢记》,王实甫。
久等
第52章情挑
“会吧。”虞意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补充,“如果情感走到可以结婚的程度,对方比较在意这种世俗的形式,会。但不会因为年纪而结婚,我并不在意这方面的压力。我始终觉得,别人的看法不重要,自己的意愿比较重要。”
她语气淡淡的,像是唠家常一样。
张清芳一怔,旋即陪笑附和两句,便说一些生活日常,无非是粮食和蔬菜的问题,再有刘阿姨离婚的事。
“以前我觉得老钱这个男人不错,耙耳朵,顾家,对幺妹也好,没想到他人到中年,突然闹这么一出。听说她请你帮忙找了律师,现在怎么样了?”
虞意轻掸烟灰,姿态放松地微笑着说:“还在谈。具体的情况不知道,但肯定不会负债,也不会净身出户。她这个案子,可以主张男方恶意负债,男方送给情人的资产也有一半是婚内财产,可以要求追回。”
俩人正闲聊着,谢翡突然从里面出来。虞意听见脚步声,下意识便转眼看过去,只见谢翡穿了件黑色的交领中国风t恤,胸口绣着只白羽红喙的小小仙鹤,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
明明是极普通的衣物,却被他穿得极好看,整个人的气质顿从清冷变为沉冷,也更成熟深邃一些。
他看上去像从古时候走来的贵公子,并未因在现代的家世普通而丧失风华,低调但犹且稚嫩,稚嫩但初显优雅,甚至还多了一丝侵略性。明明昨天还是乖巧的样子。
但,也许因为对方是谢翡,也许因为这些天的相处让她有一点脱了敏,抑或者,又是昨日的频繁亲密,令她熟悉了眼前的少年,这侵略性并不令她反感。
潜意识的、时不时自觉升起的防御,竟像是他的老友,显得温顺而服帖,并不去阻碍他的靠近。
张清芳想到谢翡昨晚说的话,顿时头皮发麻。她看看谢翡,又悄看虞意一眼。谢翡却坦然自若地走过来,面庞沉静地淡声问:“看什么?”
张清芳作为他的家长,下意识便觉得不合适,训斥道:“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