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很想沧桑地点一根烟,但除了身上一条精致的、能完美凸出她身体的线条美感又宽松飘逸的吊带裙和盛世美貌,她一无所有。
抿了抿唇,少年嘴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偶尔吹过的微微热风,像是少年残留的呼吸。
回到庭院中时,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话题已聊到了当今社会阶层的划分以及阶层固化难以流动的问题。
说到这个,李旭颇为自得,侃侃而谈。他自己做了个上市公司,日进斗金,家世也好,家里的上一辈是富一代福布斯榜上有名,属于老钱阶级,因而自诩为社会名流,属于上层阶级。
“要实现阶层的跃升,最便捷的途径就是联姻。普通人往上爬,顶天了也只能到中层阶级。比如李浮白、苏曼,就算是中层的顶峰了……”
虞意点开精致的金属烟盒,取出一根细长的女烟点上抽了一口,烟雾从她性感诱人的红唇中吐出,美得极有攻击性。
她淡淡一笑,“我倒是觉得,所谓阶层划分,就是一群占据大部分社会资源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靠剥削他们所谓的下层社会累积起来的财富,就自诩是人上人了。不论占据资源的多寡,人始终是人,生而平等的人,偏偏有那么些人,剥削他人而不知耻,反倒当起洋洋得意的成功人士,还要编造名目凌驾于别人之上,简直俗不可耐。”
阿沅当即兴奋得拍了下大腿,“虞意果然是虞意,我也是这么想的!每次听人家说什么上流社会,我都想翻个白眼。”
另有其他赞同虞意观点的人就她的发言而发散聊开去,亦有分歧和争论。
李旭倒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看来虞老师是理想主义者。”他认为,这是虞意从底层社会爬上来的局限,即便早已跻身名流,却仍旧用底层的眼光来看问题,实则是有些“仇富”的心态,是因不懂而无知,而他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不能和女人计较的。
虞意轻掸烟灰:“除了人,我什么也不是。”
李旭一噎,顿时有些说不出话。他惯来被捧,身边更是不缺女人,但越因为如此,虞意这样的,既有事业、又有主见、还有娱乐圈都罕见的稀世美貌和独特气质的女人,才越吸引他,越令他有征服欲。
大家闲聊没多久,便纷纷说要回房间午睡。最后,偌大的花厅只剩了虞意和李旭两个人。虞意抱着她的白猫坐在桌边,一边叼着支烟,一边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白猫的头。白猫眯着眼趴在她腿上,被她抓得格外惬意。
李旭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问:“你针对我,是因为我为难了你的小男友?”
虞意微笑,“大家都是成年人,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我并没针对你,只是如实阐述自己的观点。”
也正因为如此,李旭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是她的挚交,只会是普通朋友。而他的追求,亦只是困扰。
他不仅世故,且眼里只有名和利,倘或她再清高一点,或许就要学宝玉骂他“浊臭逼人”了。她并不因他追逐世俗的成功而看轻他,她看轻他的,是他对所谓不如他的下层阶级人类的轻蔑。
显然,李旭并不信她说的话,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虞意也并不需要他理解,并不过多解释。
李旭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他笑了笑,慵懒地靠桌站着,垂眸看着虞意,诚恳地说:“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虞意但笑不语,只听他说:“你和我结婚,是强强联合,亦能巩固你现在的阶级地位。但和你的小男友一起,无疑是扶贫。历史上,但凡和凤凰男在一起的,能有几个得了善终?”
虞意轻轻吐了口烟,夹着烟的手的手掌撑着下巴,勾唇一笑,“对我而言,钱只是一个数字。至于我什么地位,不在别人怎么看我,而在我怎么看自己。他并不贫,以他的能力,还没成年就能养活自己、甚至为家庭分担一部分重担,并不需要我扶什么。他不是什么试图通过婚姻上位的凤凰男,别说年轻人,就是年长一些的,都少有他这样的心性。”
李旭嘲讽道:“也许,这不过是还没出身社会的幼稚,过两年就变了。”
虞意微笑,“这只能说,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人也是。至于变或不变,等过两年再看又何妨?总不能因噎废食。”
李旭似笑非笑,像是真心在为虞意考虑,“但是,以你的年纪,能有几年能和年轻小男生耗?”
现实的问题是,谢翡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而虞意已经属于社会意义上的大龄剩女。再过几年,等谢翡到法定年龄时,她就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如果那时才发现人不对,沉没成本会很高。
虞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她转头看着李旭,“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言下之意,和李旭无关。
李旭向来知道,人大多是不愿听实话的,因为实话难听。他自悔失言,微笑着说:“是我说错了话,抱歉。”
虞意说:“不过是讨论,你只是如实阐述了你的观点,没什么可生气的。”
她微微笑着,说自己要午休,让李旭自便。下午,大家都午休起来在庭院里开始一些娱乐活动时,虞意并没有刻意排斥李旭,仍旧和上午中午一样,大家谈话有投契时亦有争锋相对时,不过都只就事论事,会反诘甚至嘲讽对方的一些观念但并不对人有意见,也不伤和气,他这才放了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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