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狼狈无力、会被所有人嘲讽奚落、孤立排斥,甚至于贬低的小女孩了。
贫穷,亦是永远和她不相干的了。
当所有的情绪都有了一个出口,发泄殆尽后,她发现,还有什么能够打倒她呢?
曾经,她害怕亲近的人知道她的过去,看见她的狼狈,从而看低她,发现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光鲜。
哪怕知道那不会是她的错,世界上的事本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对错,还是会惶恐。
但。
世人如何看她,和她有什么相关?
她一直秉持一个观念——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行为上能做到,但情感上总归没这么潇洒,总想尽可能留下一些东西。
友谊,或是别人赞许、仰慕的目光。
曾经,钟哥说她慧极必伤,丰富的情感成就了她,也会毁了她。是因为,她看透了,却看不开。
昨天的她想和谢翡分手,也只是耻于自己曾经的狼狈,想在被推开前先推开别人。
谢翡并不想推开她,甚至在昨夜她情绪崩溃觉得世间没什么值得她追求、值得她迷恋时,在那样危险的境地,大胆作赌,将她赌了回来。
于是,她对他又产生了依恋与不舍。
从前的虞意害怕这种依恋与不舍。
那只会让她变得软弱,给予别人伤害她的窗口。
于谢翡,她一部分是不忍心,一部分是不由自主的心动。而今天,她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可害怕。
至少,他是臣服于她的,始终是在她掌控之中的。
谢翡见虞意心情不错,并不介意他昨夜过分的放纵,耳根子略略一热,再看向窗台边的虞意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的仙女,下凡了。
于是,他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虞意拥在窗台上,从背后抱着她,
那就再过分一点吧。
纠缠间,他一边吻着虞意的耳根,一边说:“虞意,别再离开我了。”
“负责一点。”
“就像管杀要管埋一样,撩了我,就要对我的余生负责的。”
他只想要她和他,和这个世界多一点牵绊,这样就不会再轻易像昨晚那样了吧?
虞意说:“你好烦。你是泰迪精转世吗?”
谢翡低低地闷笑一声,胸腔都在震动,“可是,姐姐,你明明喜欢得不得了。男人的黄金期就在三十岁以前,你要好好把握,好好享受。”
虞意撑在窗台上的手指间,烟身都在颤抖,袅袅逸散的烟被晃出了一个个的旋儿。在这一刻,虞意突然想生个孩子。
谢翡仍旧自顾自道:“你放心,就算到三十岁,我也会努力健身,延长黄金期,保证不让你……”
他又低笑一声,说:“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