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用钱的地方多着去,可他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三弟欠他钱,他欠他二弟钱,反正都没有搞懂那钱怎么欠的那么多,那年还恰好是我们家最不缺钱的那一年。
“放心,就算我是考学上了,不会要你们一分一毫,空闲我可以打零工,况且书院有奖励和赞助。”
这时他还能想起当初要是自己家没有钱砸锅卖铁吗,可惜了 ,现在自己要学了, 反而家里没有钱了,家中富裕时,教书先生来家中教都没有用。
“早做什么去了。”
她受够了萎靡不振,死气沉沉的父亲,瞧了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笑着,“要我说他就是活该。盲目自大,自以为是,眼长在头顶,从不听别人说。”
“账不记,债不要,人情来往,只看往外送,人家谈好价格,他倒是带着东西送给人,等聊完,价钱少了一半,”
“这是闹着玩吗?”
柳闻烟再次翻出从堂叔那听的话,“活干完了还能再打折,堂叔都拒绝了,你给打个七八折?还按本算?人本?那其他成本算了没。
”
“人家说再次有活给你那画饼,你不知道给人家话,说下次干给优惠,若真干了,价钱不合理再说工人工资涨了呗。”
柳闻烟的气上不去下不来,卡在心口,“天天尽跟别人吹牛皮去了,没有营养的东西有必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吗?”果然,人要有对比,因为他的关系,自己格外厌恶那些不动脑子的东西,连她都能好学起来。
“赚不到钱的就停工,人家中途变要求,你不知道加价吗?”
他垂着头,没精打采,母亲瞧了柳闻烟一眼。
她想笑,“怕什么,你家人那么多,总有一天能还得清。”一个月前还对她们趾高气昂呢油盐不进呢,当真风水轮流转,不过他依旧在找借口,不做实际行动或者说这醒悟后一直盯着用几张房契还债。
比起之前的固执己见,她们对他现在的样子都要泪流满面,所有没了就没有,他却不知挽留,老家还有租的几百亩,到时候再与二叔合作,难搞。
还不记上次教训,怎么欠他家钱的,活让给他家,材料那些柳父出,钱不带分,跟二堂叔家又有什么区别,说好的合作,地柳父租,材料柳父买,烂货又反卖高卖给柳父,七八年下来说柳家耍心眼。几百两银子打水漂,人家赚钱是自己的,亏得钱跟别人没关系。
“那地你真的不考虑了?”
你看他又不说话了,柳闻烟不知从何时起看父亲的眼神里总带着轻视蔑视。
说到这,柳母也不愿意,又不是不给管理费那些,为什么要合在一起,这次花钱要的地给他们家就是了。
他和二叔的账没有人能搞懂。
“我脑袋有点等。”柳父拍了拍头。
柳母气道:“头疼就去看。”
他的脑子,年前刚让人家大夫动了动脑子,也不知怎么得,去年耳朵失灵了,那家大夫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年初换了一家,倒是查出来了。
毒瘾,赌瘾那些可真害人,这些年又出来些新奇的,他天天跑到人家场子那看些,凡是上瘾的东西哪有不伤脑袋,凡事都要有个度。
你能共情到他,他却不能共情于你。
他缺爱,一开始觉得他不受她的母亲喜爱,只到这次回来,柳闻烟肯定以及确定他缺爱。
真正理解人性,是理解,认可他人的价值,
这种人要么有过亲身体验,要么能以敏感至极可以看透他人,很碰巧,很多时候她两种都有。
可她了,又何尝不缺,年少时,因为要离开父母身边,我选择放弃远学,可他却拿这件事来说,他可知道,儿时母亲常常不在身边,回去生妹妹,回去办事,那时她就缺陪伴感,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