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因为酒意而微醺的姜闵熙摒弃了平日的羞涩,一下子搂上了金钟帼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本来就是酒鬼,记得我第一次喝酒时,很豪迈的喝了六瓶,搞得他们都以为我很能喝,不敢找我拼酒。其实,我自己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回去后难受得在家里躺了一整天。
“哥,”姜闵熙双手抱着金钟帼的脖子,“今天虽然不是你的生日,可是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啊,我想和你喝酒。”
姜闵熙是知道金钟帼的规矩的,他一年只喝一次酒,那一次就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如果她还清醒肯定不会这么说,现在就算不是很醉,也已经被酒精麻痹了意志,话也这么自然的说了出来:“就抿一点点,好不好?”
金钟帼捏着她的鼻子,小声的问道:“就这么想看我喝酒,想看我今天破规矩啊?”
姜闵熙笑得跟个小傻子一样,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一点点,抿一点点好不好。”
“我可以抿一点点,可是你要答应我,我抿完了你不要再喝了好不好?”今天晚上闵熙已经喝得够多了,他怕明天早上起来她头疼。
“嗯。”姜闵熙乖巧的应声,还孩子气的竖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在耳边:“我保证!”
金钟帼端起闵熙的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开了心吧?答应我的,不许再喝了哦。”
“嗯。”姜闵熙笑靥如花,很是开心的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刚刚的样子真帅。”
“呀呀呀,”李光沭拍了拍桌面:“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啊,在干嘛,我们都还在呢。这样刺激我们这些没恋爱的人,真的好吗?”
“啊,突然间好想找个人谈恋爱啊。”姜熙建羡慕的若有所思的看向某个地方,唉,真是时运不济啊。
hoho也很是感概:“早知道他们两人会这样,我就应该把星星喊来。像这样的吃饭,最是刺激人了。”还不忘挑拨的着:“闵熙啊,你都不嫌钟帼哥的话太多,太婆妈了吗?如果有人这么念我,我肯定受不了的。”
姜闵熙傻笑着把头扭了过来,看着hoho,眼睛里全是迷蒙:“你不懂,这是幸福明白吗?我就喜欢他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中国有一古话‘彼之砒霜,我之蜜糖。’这样的道理你不会懂的。”
这话hoho还真是无法反驳,他确实不太懂。但是就字面上的意思,肯定不是好话:“石阵哥,那个是什么意思?”
池石阵此刻也不忘落井下石的看着hoho的笑话:“去网上搜索吧,上面会有解释的。”他还是能懂个大概的意思,只是解释起来肯定不会那么完美。
又坐了一会儿,十点多的时候大家才相约着离开闵熙家。金钟帼看了看已经靠着自己肩膀睡着的闵熙,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智笑啊,你等一下。先帮闵熙换件衣服。”
“好。”宋智笑跟在金钟帼身后进了卧室,趁着他去浴室拧帕子的时候,给闵熙换了衣服。又给她擦了擦脸,盖上了被子:“哥,我好了。”
金钟帼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姜闵熙,和宋智笑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卧室。
‘咔嚓’的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床上已经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大大的双眼一点睡意都没有。又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时,她才翻身坐了起来。
走出卧室,来到厨房,站在凳子上把那个盒子再一次拿了出来。小心的拿出里面东西,那是一座由水晶雕刻成的舞者样子的奖杯。看着这座奖杯,豆大的泪珠从姜闵熙的眼里流了出来。
※※※
回到家里洗好澡的金钟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想到今晚闵熙喝了不少,他放下擦头的毛巾,又出了门朝1502走去。
‘咔擦’悄悄的开了门,一道细小的呜咽声从屋内传出,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明显。金钟帼蹙了蹙眉,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的很,金钟帼打开了厨房的灯,那个娇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猛地抬头看着他,她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的手紧紧地捂着嘴,好像在极力压制什么一样···
金钟帼看着这个明明应该在床上进入梦乡的人,如今却如同迷路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哭泣的人,心很是抽痛,“闵熙?”大步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极力压制的情绪在见到金钟帼后,再也忍不住的崩溃了。姜闵熙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搂着金钟帼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大声哭泣着,哭到极致时,身上还会抽搐的打着哭嗝儿。
金钟帼抱着她坐到沙发里,紧紧的抱着,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发丝,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自己这时只需要献出自己的肩膀就够了,闵熙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可以供她哭泣的肩膀。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姜闵熙终于控制下来了自己的情绪,通红着眼睛从他颈窝抬起头来。金钟帼扯了一张面纸温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我的小闵熙怎么啦?哭这么久,当心明天起来眼睛会肿哦?”
“我明天又不出门,随便肿。”孩子气的回答让金钟帼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傻气。”
姜闵熙搂紧了金钟帼的脖子,又一次把紧紧镶嵌在他怀里:“哥,你不问我吗?”
“我在等你自己告诉我啊?愿意和我说一说嘛?”金钟帼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让人心安独特魅力。
姜闵熙把怀里紧抱奖杯拿了出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金钟帼接过奖杯,仔细看了看,拇指拂过底座上面的两行字,“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不过这应该是一座奖杯。”
姜闵熙轻叹了一口:“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座、以舞者身份领到的奖杯。十八岁之后,我就彻底告别了舞者的身份。
姜闵熙四岁开始学习古典舞蹈;教她的老师叫魏芝,一个为了为了舞蹈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人。曾经她也结过婚,可是为了身材不变形;坚持不生孩子做丁克。一开始;她老公也很迁就她;可是到了一定年龄后就开始期盼做爸爸的感觉,可魏芝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梦想。时间久了;她老公就有了外遇;等到外面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之后;就正式向魏芝提出了离婚。
魏芝倒也爽快;一点犹豫没有的签了字。更是把自己的一颗心扑在舞蹈事业上。魏芝第一次见到姜闵熙时她才六岁;是一个同事给带来的;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后,魏芝就收下了这个同事嘴里对舞蹈领悟能力特别强,也很刻苦的孩子,并且在暗暗观察着她。
在一群学跳舞的小孩来说,姜闵熙的确是最棒的。她会在别的小孩累得哭起来时;自己默默的站在一边练基本功。魏芝感到很欣慰,先天条件好固然难得,如果没有一颗用功的心,那也是白搭。而姜闵熙的素养和用功让魏芝决定把她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栽培。
魏芝的有意培养让本就喜欢跳舞的姜闵熙更加为舞着魔,她吃饭、写作业、上课都是绷着脚尖;看电视、读书时就拉韧带;就连走路时也是手舞足蹈的。舞蹈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就是她的理想。然而理想最终成为了梦,轻轻一触,就化为乌有。
魏芝喜欢研究中国历史上出名的舞,例如梅妃的惊鸿舞、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书上说汉成皇后赵飞燕身体轻盈,调整呼吸便能站在人的手掌之上扬袖飘舞,宛若飞燕。虽然知道书上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很好奇。
刚好那一年有一场全国舞蹈大赛,魏芝知道让姜闵熙掌上跳舞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