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药,姜芙蕖用小剪剪了块纱布替霍瑾糊上。
“不要碰到伤口,等明天我再来为你上药。”
说完,就收拾了东西,带着阿宝走出柴房。
谁知刚走出去,迎面碰上沈惊游在那里站着。
他脸色冷漠,嘴角微微发红,像是血,也像茶渍。
鬓发也乱着,有几丝凌乱落在耳边,倒更添俊美,只是不像端庄持重的沈惊游。
乍一见他,姜芙蕖很疑惑。
“夫君为何会在这里?”
“夫君是要放霍瑾出来吗?”
“既是放霍瑾出来,能不能还叫他做我的护卫?”
李茂察觉到沈惊游身上强忍着的不悦,错愕盯住姜芙蕖。
这位小夫人真是榆木脑袋,被野男人骗了还不知道。
现在竟还不明白自己的夫君是来干什么的吗?
姜芙蕖还真不知道。
沈惊游是个哑巴,什么也不说,他又天生的冰山脸,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她往哪猜?
上辈子猜了六年,猜出个白月光母子。
这辈子累了,不猜了。
沈惊游被这三问击的浑身发僵,心里好似被凿出个冰窟窿。
她记得霍瑾脸上有伤,自回来后,却看不出他身上有病。
也不关心在府中和他日后的日子如何过,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要放他出来,不过不能当竹筠苑的侍卫,他是外人,我不放心,要等考核后查清身份再说。”
“哦。”
沈惊游呼吸一阵阵发紧,攥了攥手指走到姜芙蕖跟前。
姜芙蕖只垂眸,并不抬头看他。
他伸手攥住姜芙蕖手腕,她立刻身子一僵。
冰凉的手指顺着手腕摸到她的手心,沈惊游就那么放肆地与她十指紧扣纠缠。
这令人错愕的动作被神清骨秀,向来守礼的沈惊游做出来,说不出的怪异。
姜芙蕖挣了挣,没挣开。
沈惊游不再开口,握住姜芙蕖的手便离开柴房。
姜芙蕖也只是愣了一瞬便随他去了,他不开口,她便也不问。
两个人静静地走回竹筠苑。
李太医已经在外间候着,瞧见沈惊游拉着自家夫人的手回来,唬了一跳。
既惊讶于姜芙蕖的病没有市井说的那么严重,又纳闷这位小公爷怎的不顾外人在场拉住夫人的手不放?
“烦请太医再瞧瞧我妻的病有无好转。”
沈惊游拉着姜芙蕖同在榻上坐下,将姜芙蕖的手放在小桌上,用一方巾帕搭在手腕处。
李太医连忙把脉,这一摸更是冷汗直流。
都说小夫人几乎病死,可这脉象并没那么凶险。
想到第一次见这小夫人的弯弯绕绕,李太医沉思半晌,“小夫人想必得了好药,这脉象不再虚浮无力。只是还要多将养,这样,我这里有一副温补药方,吃上半月,病可痊愈。”
“如此,多谢太医,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