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已无人守卫。
侍卫们全守在院门外,屏息以待,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像一座座任凭风雪再猛烈也不会被吹倒的石雕。
天知道姜芙蕖一大清早不在被窝里好好睡觉,为什么偏偏要替他端一碗燕窝来。
也许是听说沈惊游早早就去练拳,不愿吵醒她,委委屈屈地在书房休息。
也许是他指节的伤口乱了她的眼。
燕窝送来了,她亲自端到他面前的桌案上。
但他就是不喝燕窝,眼眸黑漆漆地看她。
仿佛她才是那盅燕窝,而他细细品尝味道,安慰饥饿久久的腹。
她说这里不行,皱眉生气。
他竟比她还要生气,气的眼睛都红了。
“芙蕖,这里是你的家,你要在哪里都可以,哪里也不能委屈了芙蕖。”
“听清楚了吗?芙蕖?嗯?”
姜芙蕖怔住,随后点了点头。
最后姜芙蕖沐浴后出了耳房,才发现沈惊游哭了。
他眼尾都哭红,好像真的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样。
明明是他主动的。
姜芙蕖想象不出她现在出门被丫鬟婆子们看到,那到底怎样的一种羞愧啊。
姜芙蕖摇摇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的毛毡上。
幸好毛毡是今早新换的,她可以抱着夫君在上面打滚。
还能再次想法子把他气哭。
“芙蕖,别闹了。”
他的声音尽是隐忍。
姜芙蕖将头深深埋入他怀中嗅闻他的味道,还故意地在他鼓胀的分明肌肉上蹭了蹭小脸。
沈惊游更无奈。
姜芙蕖推开他,和他一起仰面躺在毛毡上,看着高高的屋顶。
两人都未束发,青丝缠绕在一起。
温暖的气息交缠,姜芙蕖发出喟叹,“夫君,我们就这样躺着一整天吧。”
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会发生。
“好啊。”
沈惊游抱来两床锦被,一条铺在身下,一条盖在他和姜芙蕖身上。
两个人在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本来是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姜芙蕖自己先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