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晏去崇文馆的次数勤快了许多。
听说那叫一零九的少年被太子打发到了崇文馆念书。
再次从游子晏的口中听说那少年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宋青,口气也好得多,甚至带着隐隐的欣赏意味。
再之后,游子晏提及宋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看到过他为了宋青担心忧虑。
他十分欣慰游子晏拥有了自己的知己好友。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是错了。游子晏这样的性格,若是真心交付,只怕是愿意为了对方刀山火海赴汤蹈火。
而此时,他不就在赴汤蹈火吗?
宁南王的目光望向太子,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除了一开始当朝指控大皇子主使行刺,之后的环节,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不,如果用更准确的词来形容,他应该是正在棋局之外下棋的人。
而此时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包括他在内,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他静站在那里,不需要做任何事,不需要再说任何话,就已经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看向宝座之上的皇帝,想起数年前年轻的皇帝深夜秘密传召,问他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太子适不适合成为太子。
他当时的回答是不适合。
这个回答,这么多年直到在今天上朝之前他都没有改变过。
但是,如果在今天上朝之前他还认为太子或者并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此时此刻太子的表现就是在向他证明,他有那个资格了。
他看着宝座上因为看不见的病痛折磨的已经不再年轻的皇帝,而皇帝,此时也在望着他。
似乎他也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一幕,然后此时他对着宁南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于这个笑容的意味,君臣彼此都心照不宣。
顾彦池站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
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静默。
没有为太子这一方说上任何一句话。
而事实上,也不需要他说任何话。
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