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屋子里太温暖,或许是梅花鹿的怀抱太舒服,胡灵予的意识变得像羽毛一样轻。
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见梅花鹿说:“……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报仇是我一个人的事。
上辈子把你卷进来了,这辈子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
翌日,除了几个伤得比较重的同学,其余像胡灵予这样受惊多于受伤的被统统打包送回学校。
经此共患难,大黄、小贺跟傅西昂的关系有了飞跃,具体表现为田园犬居然敢拍美洲豹的肩膀了。
“我能不能问一句,”黄冲敷衍地起个头,就开始直奔主题了,“昨天你一直说的那个可疑人影,最后看清没,到底啥样?”
一个问题把同行的丹顶鹤、另外两个社员以及原本跟尉青走在一起的胡灵予,都吸引过去了,胡灵予听闻,这一组被困地道就是因为傅香香执意要追一个“薛定谔的人影”。
“没看清人。”
傅西昂直接承认。
果然,白遭罪了。
黄冲四人心塞,不想美洲豹还有后半句:“但我看见他兽化了。”
胡灵予闻言,连忙追问:“什么科属?”
“灰不溜丢的,”傅西昂耸肩,“像是兔子,又像是大耗子。”
灰色,那就不是李倦了。
胡灵予这么心心念念着死兔子,不全是因为跟他有仇,也是因为他跟路祈都觉得,当时李倦很可能也在村子里,只是溜得够快。
依据就是他俩得以进入原料室的那条洞道。
从黑白的惊愕反应看,他显然认为路祈的突然出现很不可思议,如果他知道有洞道可以直抵原料室,那么误打误撞进来也没有什么稀奇,反正整个勇敢者都在“误打误撞”。
再来就是那扇几乎坚不可摧的钢制门。
既然建造了这样一道防御来抵挡实验室被入侵,有什么道理要在另一端挖一条几乎畅通无阻的洞道呢,这几乎让钢制门的存在变得毫无意义。
经过讨论,两人都倾向于那条地道是李倦私下挖的,黑白不知情,甚至可能整个组织都不知道,因为那里面只留下了李倦的味道。
狡兔三窟。
像李倦那种任性的疯子这么干不稀奇。
只不过想要秘密洞道不被涅槃其他人发现,平时一定不常用,且伪装得很好,昨天却大咧咧就那样亮在胡灵予和路祈面前,唯一的解释,李倦刚用过,且撤得匆忙,来不及善后。
胡灵予陷在昨日回忆里,旁边的几个人已经讨论起来。
社员:“又像兔子又像耗子?你这个跨度有点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