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门脸和记忆里相差无几,不过门口的灯箱升级了,招牌也从蓝色线条霓虹灯变成了艺术字体。
他推门进去,桌椅的摆放也与当年相同,唯有吧台后面的两个酒保是陌生的。
他走到吧台,找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一位年轻的酒保问他喝什么,他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晚霞’这款酒?”
酒保说没有,给他推荐了店里主打的几款鸡尾酒。他没兴趣,点了科罗娜。在等周岩来的时候,目光数次望向墙角的台球桌。
他到的早,现在店里没几个客人,两张台球桌只有一个人在打。他走过去,让服务生开另一台,挑了根球杆。
这两年他基本没碰台球,手感都生疏了。旁边那桌的人看他玩了一会儿,过来问要不要一打?他还没回答肩膀就被人搭上,转头看去,是张斯文中夹杂着痞气的脸。
周岩帮他谢绝了对方,等那人转身了才放开肩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陈洛愉把球杆立在身前,静静地和周岩对视。
在来之前,他对周岩的印象很陌生,可刚才搭肩膀的那一下,以及周岩替他拒绝别人的语气,又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接着周岩对他笑了,张开双臂将他揽进怀里,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六年了,”周岩感叹的语气响在耳畔,“你这家伙真狠得下心啊。”
这个拥抱一触既分,站直后,周岩按住台球桌的边缘:“我也好多年没打了,来一局?”
陈洛愉点点头,叫来服务生摆球,又让周岩先开球。整把打下来,周岩就进了一次袋,等陈洛愉把黑8也打下去后,周岩无奈地投降:“还是打不过你。”
放下球杆,陈洛愉问:“找位置坐吧?”
他俩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周岩让服务生来两杯生啤,又叫了几碟小食。
陈洛愉想再点科罗娜,周岩把一杯生啤推到他面前,跟他碰了碰杯:“先干。”
他摸不准周岩的意思,不过想想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喝点酒说话确实会尴尬,便干脆地大口饮尽。
瞧他喝酒的架势,周岩就明白他这几年还和以前一样不怎么混夜店。等他喝完后,周岩叫服务生上了科罗娜,和他聊起这几年的变化。
陈洛愉靠在沙发里,说起在外面读书的那段日子,毕业了回国,进医院两年后顺利考上副高。周岩听得认真,只在他说完以后叹道:“你果然是当医生的料,不像我。”
后面的话周岩没说完,话锋一转问道:“既然回来两年多了,为什么从没想起过联系我?”
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陈洛愉回答:“其实我不太记得你了。”
“什么?”周岩以为是酒吧的音乐声太吵,自己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