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将他胳膊从身上扒下来,一下摔到吧台上,说:“滚。”
安东说:“我能滚哪儿去,滚来滚去还不是在你手掌心?”
韩征嫌弃地将身子一转,不乐意看他。
安东说:“倒是司音,这次是逃出生天了。”
韩征背影明显一僵,许久,就手里的水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
安东:“……”
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啤酒瓶就是一砸。
韩征:“……”
两个人随后被请出了酒吧。
安东摇摇晃晃地从一边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板牙当作开瓶器,一连撬开了俩酒瓶:“给,拿着喝。”
韩征擦了擦被他口水染上的瓶嘴,跟他干了干瓶。
“司音她出去采风了。”韩征说:“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她没具体告诉过我。”
安东一连灌了几口,听到这儿将酒瓶放下,擦了擦嘴,道:“你们俩这回真闹掰了?”
韩征想到她从自己公寓搬出来那天,她拖着箱子,一脸疲惫地对他说,阿征,我现在差不多什么都没有了,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尊严什么的。
两个人分手有千百种理由,韩征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决裂,会是这样一种。
韩征说:“我问了刘叔当年的事,他看实在瞒不住我,这才竹筒倒豆子的一点点都说了。”
安东两手隔腿上,自然垂着,说:“能有什么好说的,估计也就和这次一样,为了保护你弟,把旁人都给牺牲了。”
韩征说:“对。”
那时候,事情已经捅进了警局。
韩家的势力渗透得挺快,刘叔过来处理的时候,大家已经把韩途连带司音一起控制了起来。
他父亲随后亲自出面。
她和韩征的事情被事先告知于他,于是他打蛇打七寸地头一句话便遏制住她:“这事儿如果让阿征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最疼爱的弟弟侵犯了青梅竹马长大的爱人,这事儿如果让阿征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你妈妈还在家里做事,这事儿让她知道,她又会怎么样?”
司音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将之理解为她的妥协,很快让人处理一切。
那大概是一个女孩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完全不熟悉的力量,黑可以洗成白,坏可以说成好,发生过的只要轻轻一抹,便风平浪静。
而为了避免后患,她像是一只货物那样被运送出国,而你唯一能做的除了承受就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