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作祟吧,我想。
我漫无目的地在西区间晃,边看着有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可惜晃了两个小时,依然没有收穫。
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广场聚集了许多人,他们似乎正围着什么东西起鬨。
我走到那群人旁边,从缝隙中窥探里面的情况,立马就傻了。
被人们团团包围的,竟然是那个男人!
他依然穿着那件破旧的长大衣,前面摆个铁盆子,坐在矮板凳上、拿着一本素描簿,用毛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竟然真的被我矇上了!我难掩心中的欣喜,很想衝过去质问他,可人实在太多了,完全靠不近,只能在一旁等待人群散去。
没过多久人们忽然一阵掌声,我隐约看见了那个男人把素描簿朝人们的方向打开,上面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狮子,我发现狮子没有画眼睛。
虽然画得很逼真,可单单只是这样,反应也不致于这么热烈吧?我才刚这么想,一声狮吼几乎要贯穿我的耳膜。
不会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声狮吼确确实实是从素描簿上发出来的,可是……
那男人像是听见了我的疑问,展示性地把素描簿一页一页翻开,正反两面都没有机关,又随手指了一位观眾上台检查,同样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然后,又是一阵掌声。
那个男人闔上素描簿,朝围观的人们拱手,便自顾自地收拾起来。
眾人纷纷上前往地上的铁盆子里头钱,男人也朝他们微笑,却跟我当时看见的笑容不太一样,这样的笑显得更客套了一点。
待人们终于离开,我一个箭步衝上前,开门见山地问:
「你说,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死?」
那男人听见我说的话,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却没有抬头,他淡淡地说:
「你犯戒了,所以会死。」
「我靠,谁问你这个!你告诉我,我拿到的那支烟斗究竟有什么问题!」
我被他这样的反应惹急了,差点就要往他脸上揍去,那男人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收拾他的画具。
「你是耳聋还是什么!我在问你问题!」
男人边擦试着他的毛笔,简单地回答:「等会。」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说这话像是命令,有种不容拒绝的气魄在,还真就乖乖地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