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裕镇的常四郎,亦沉默地走入了屋。至于约头的事情,除了那位心腹,他并未与其他人说。
“我等还以为主公出了事情。”见着常四郎回来,全豹惊喜地走来。
“不过是出恭了,不巧惊了一头窝冬的熊,老子只能提着裤子跑了七八里。”常四郎打着哈欠。
全豹嘴巴一抽,不敢再多问,只得一下转了话题。
“主公不在之时,渝州来人了。”
这一下,常四郎才急忙正色起来。
“如何过得皇门关?”
“跑死了几匹马,才绕过了皇门关,巡卒见着的时候,差点死在雪地上。”
常四郎皱眉。便如他所想,大军若是这般绕过皇门关,极有可能死大半的人。要知道,能被挑为常氏信使的,都是武勇轻功之人,哪怕比起铁刑台,也要厉害得多。
没有再想,常四郎起了脚步,带着全豹往镇中的营地走去。果不其然,一下便看见了一个常家的老护卫。常霄在旁,正喂着热汤。
“四少……主公!”见着常四郎到来,老护卫脸色激动。
“怎的?族中让你来的?”
老护卫先抱了拳,声音嘶哑地开口,“族中另几个少爷有问,明年大战西蜀,主公是否定下日期与军略。”
“大郎二郎那些废物纨绔子?这是要掺和进来了?”常四郎冷笑。
老护卫不敢应答,只得颤巍抱拳。
常四郎呼了口气,继续发问,“渝州聚了多少人马?”
“万多人。但加上其他城郡的,亦有近三万人。还有河北的,青州的,再募一轮新军,或有五六万人。大少爷还说,准备让河州乐青,分调二万戍边精锐回内城。”
“他调得动么。”常四郎面无表情。河州乐青,向来只认人不认令,换句话说,除非是有他常四郎的信物,若不然,乐青根本不会动。诸如这些话,他早和乐青说过了。
戍守边关,不是儿戏。
常四郎面色冷静,“乐青的调令,我会亲自下,无需他们来操心。”
“告诉那几个傻子,明年开春决战,老子用不着他们掺和。若是坏了事情,等我回渝州,全他娘地吊起来打。”
“主公,那聚起的人马……”
“让几个族老掌管,待风雪稍去,我自有一番军令。”
“族中大少爷说,他要做一番将军,为常氏立家业……”
常四郎皱眉,“你便按着我的原话,让他躲在屋头开枝散叶即可,他那副烂身子,半月打一桩都累得要死,做个鸡毛的将军?”
“再者说了,打仗的事情,我自有安排。顺带着告诉几个族老们,不得我信,便不得乱动。”
老护卫急忙领下了军令。
“常霄,派二三人随同,营中尚有些好马,一并取着用吧。”
“主公放心。”
说完了正事,常四郎想了想,“对了风伯,渝州可有……其他护卫回去了?”
“其他护卫?”
“跟着我打仗,然后失散的。”
老护卫摇头,“主公,并未见到。”
常四郎沉默了会,点了点头。
“我先前在外头时,发现了蜀人巡骑的踪迹,若无猜错,蜀人亡我北渝之心不死,说不得熬冬一过,便又要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