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边的村子,早已经将他的名字剔出了族谱。
赵青云笑了笑,只觉得现在的自个,颇有一种衣锦还乡的威风。便如那一年,萧丞相让他入宫,封他为“征北李将”。那时候,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吧。
不过,他莫名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忽然很希望,那位故人小东家,这一次不要再来拒北狄了。
……
深山的一大片老林中,藏兵的徐牧,正皱着眉,看着手里的情报。
“朝图?”旁边的陈忠怔了怔,“左大当户,听着似是挺大的草原官儿。”
“朝图便是赵青云。”徐牧收起密信,语气间满是愤怒。不知为何,一听到此贼的名字,他便有些失态。
“狗贼。”徐牧咬牙,“本王两次拒北狄,第一次,他尚在守河州,以民夫性命作赌,堪堪守住。第二次,本王再去,他便领着河州的孝丰营,为了富贵荣华,投去了北狄。”
“主公……如今是第三次了?”
“确是。”徐牧沉声。他突然觉得,杀死赵青云,似已经成了一种使命。
只可惜……
徐牧缓了缓脸色,看向了东方敬。
“伯烈是否觉得,赵青云先领两万人,是狼王郝连战之计。”
“主公,我正有此想法。若换成以前,如果北狄人攻破河州,定然是一窝蜂地涌入,不管不顾。但郝连战此番之下,以赵青云为先锋引路将,那便是说,他终归是担心的。”
顿了顿,东方敬声音又起。
“我讲句难听的,还请主公勿要生气……若是大局考虑,赵青云的两万人打不得。即便要打,也不能以大军相攻,只可以小规模战事为主。赵青云是一只狐,若惊了他,便是惊了后面的老虎郝连战。”
“我担心的是老关,若赵青云赶到,发现老关守军严密,定要回报郝连战。反之,若是北渝王不露兵力,赵青云趁机占了老关的话,我等的大事,一下子毁于此贼之手。”
东方敬沉思了番,“我大抵明白了主公的意思,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以小规模拦截为先。如此一来,也能藏住了兵力。”
“如何小规模?”
“主公当初第一次拒北狄,是以什么身份杀敌?”
“义军。”徐牧怔了怔。
“这便是了,不是蜀军,不是渝军,而是义军。”
“何人可去?”
“一般的义军,都会无马缺甲,我建议以步战晏雍为先。暴露的小规模‘义军’兵力,郝连战哪怕知晓,也当无顾忌,定不会停军观望。怎么打,如何打,我寄望以晏雍的本事,若他易容一番,或会赢下这一步困境。”
“若说兵力,五千人为佳,当然,不可动用西蜀制式的连弩,重盾,甲胄。”
徐牧沉思了番,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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