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杜今晚喝得烂醉如泥的模样,我想无论如何,跳槽拆伙这种事都要从长计议,至少和曹莺洁他们的这笔单子要先做完。现在的同尘壁纸摇摇欲坠,我是铸造它的人,不能最后给它当头一棒,将它彻底击毁。
019 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狼
之后几天,除了店里零零星星的生意,我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和适家家居的合作里。
忙碌让人好过,我像是渐渐淡忘了和罗奕,和沈曜灵之间难堪的事情,开始健康良好的生活。沈曜灵时不时给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我一概不回应,他便没有进一步的骚扰,大概也是工作上正忙得分身乏术。
我这一蹉跎,连朱淼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她竟然也安生,没有给我找不痛快。
生活风平浪静并尽量井井有条,直到某天新的风暴再来。
那天和曹莺洁商量收尾工作,结束得早,眼瞅着目送她公司老总潘启越亲自来接走她,我自个儿回去。
懒得多揣测两个人的关系,我优哉游哉地掂着车钥匙往停车场晃荡。我心情好啊,单子一完我就要来钱了,钱来了我就能还账了。我现在最大的人生目标就是无债一身轻,喜迎新生活。
刚到停车场,面前的一幕吓呆了我。我车后的角落里,一个女孩,被人扒得赤条条的扔地上,杵那儿梨花带雨地哭。
这什么情况?
我小心翼翼靠近,问了句:“没事吧?”
女孩一抬头,一张化了妆的脸涕泗滂沱,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渍才认出来,卧槽这货是李思怡!
我脑子短暂地懵了一下,回过神立刻脱了外套盖她身上,连拖带拽给拉车上,开始问事情始末。
李思怡哭哭啼啼地说不清话,我心里急,就拉着问:“谁他妈干的?”
她就哭。
我就更急:“卧槽,怎么给摊上这种事了!你说话啊,你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
她一声尖利的哭嚎,才开口:“二萌子你他妈能不能不要问了啊?”
“好好好,我不问。”我处理这种“江湖中事”的能力有限,只好暂时闭嘴。闭了不到三秒钟没忍住,复又道,“不是你和我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我担心。”
“你担心个鬼,你又没被扒光过!你瞎……”想到我真的被扒过,李思怡怯怯地住了口。
我抓了把头发,降下挡风玻璃,看着窗外不吱声。
沉默半会儿,李思怡自己扑上来,一把抱住我,换了种腔调又哭起来:“二萌子,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就是我救命恩人,不是你我没法活了……”
我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啊,有我在,别怕。”
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谁都倒霉,上一次还是李思怡来救被扒光的我,这一次就换成了我捡到衣不蔽体的她。
路上,李思怡和我说了来龙去脉。
作为一个锥子脸大长腿的小网红李思怡,靠当主播和秀照片在网上积攒了一批小人气。引来土豪的同时,也引来了狼。李思怡主播的频道里,一直有一个本地的富二代,时不时给她送礼物什么的,为了她一掷千金。网上混了脸熟后,富二代就想请她见个面吃个饭。李思怡以为天下到底有王法的,吃饭就吃饭呗,反正应酬这种事她从来不怯场。
谁料对方不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小痞子,酒过三巡,就开始动手动脚,还问她包夜多少钱。
李思怡说去你妈包不包夜的,老娘不是那种人,老娘做正紧营生。还推搡了几把,不让那富二代碰她。
一来二去就惹怒了富二代,叫了三两个人来,把她扒光了拍了照,然后给扔停车场了。还骂她什么,你他妈不是不给老子摸么?那你就搁这儿杵着吧,我倒要看看你光着身子能往哪跑!
说这话时,李思怡掀开面前的头发,指着脸上的红掌印道:“你看,这也是那混蛋打得。”
还好,李思怡没真出事,她在这蹲了没五分钟,我就来了。我要再早来五分钟,也许还能碰见那个人渣。不过就算碰见又能做什么呢?打一架,还是过几句嘴瘾?这些都没用,搞不好惹恼了他们把我一位的家当,这辆宝贝凯迪拉克也给砸了。
我分析了一下,现在我们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是先把拍的照给弄回来。
“他们还说别的了么?”
“说了。”李思怡搀着哭腔,“他们说三天后还是这个地,要不陪他,要不他弄得我身败名裂。”
卧槽,这事还真没完了。对方是吃定她,弄垮一个李思怡明显对他们是屁大点影响没有,只是李思怡以后咋做人,这张花了百来万的脸往哪放?
可怜了李思怡遇人不淑,他们敢放这话说明背景一定不浅,我们两个小老百姓只能听天由命干瞪眼。
“怎么办?”一向大大咧咧似是永远有办法的李思怡束手无策,“今天好多人在,好多人都看到了,我以后还怎么在网上混?”
“好多人?除了那个人渣还有谁?”
“那人渣是个开酒吧的,他还喊了他们那行其他几人一起。”李思怡一一数来,“有拾欢那个合伙人,什么腾哥,皇庭ktv的李总,王副总。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家具城的,那什么小沈总,他中途来的,貌似这个人渣租了小沈总一块地,那小沈总来要账。”
沈曜灵也在。
我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这都能和他扯上关系。真心是这个城市太小,顶端的人太少。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