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沈曜灵找我我都以照顾朱淼为借口不肯陪他,为做补偿,在周一把朱淼送回学校后,我立刻约沈曜灵晚上见。结果半路付传志杀出来,说八点半芳菲的场子,是之前他说的那个姓陈的客户,让我务必准时。我只好说今晚要去芳菲,让沈曜灵自便吧,反正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怎么都亏待不着自己的。
晚上我和李思怡吃了个便饭,话了几句家常,还没尽兴便又匆匆赶到芳菲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曜灵的地方,不和老杜一起做了之后我便很少去。沈曜灵去的也不多,我知道他在那个场子里以前有个玩得挺溜的姑娘。
有一次我问他好久不见那老相好,心里痒不痒?沈曜灵露出一贯的不屑,回答我说,你说得哪种老?年纪老还是玩得老?灵哥就痒你,你哪哪都老,我就痒你这一身细皮嫩肉。
每每遇见他的油嘴滑舌,我总是气得想动手,却又在事后回想起不自觉地发笑。
付传志说的这个客户姓陈,不是个大客户,自己盘下了一层写字楼,想做一套智能家居系统。据说他和适家合作已久,之前一直是曹莺洁负责的,现在由我出面也是无可厚非。芳菲是这位陈经理指定的地方,他说他就习惯在这边谈事儿。
谈生意要讲成本,让我在芳菲开个包厢,为了他这净利润几万块的单子似乎不大划算。我订了个卡座,带着葛卉琦两个人风尘仆仆赶到。抵达的时候陈经理已经在了,不忘点了个姑娘,叫萌萌,因为和我重了音有点尴尬。当然,比我是年轻靓丽很多,长得嘛,就是场子里姑娘那样——大眼睛尖下巴,眼影涂得比眼睛还大,最诡异的是姨妈色的口红,并不适合这位姑娘的厚嘴唇,跟要滴出血似的。
我心里很气,这败家玩意儿,妈的还叫个姑娘,一个姑娘比一晚上的酒还贵!
见着我陈经理立刻招呼过来,交谈一番我发现这姑娘也是他的老相识。难怪非要来芳菲,是不忘借我的钱泡妹啊。
我委婉地对陈经理表达我的不悦:“陈先生胃口真大,是怕我们适家家居两个女人合起力都喝不过您么?”
044 你根本保护不好她
陈经理立刻用中年男人猥琐而熟稔的谈笑把这一波化解过去。
喝酒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却说不出来怪在哪。喝着喝着,我很快昏昏欲沉,不好的直觉愈甚。要按我平日里的酒量,喝上个十杯八杯没什么问题,今晚怎么一半的量还没下去,我就感觉要倒地不起了?
我喊葛卉琦陪我去趟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顺便商量一下陈经理给出的价位问题。
岂料到了洗手间,我脑子愈发不清醒起来,甚至看周围的东西都是天旋地转。我看了眼葛卉琦,酒量一向不如我的葛卉琦反而面不改色。
难道……不好的想法窜上我的脑子,我被人下药了?
那能是谁做得?葛卉琦,还是陈先生?或者,是那个萌萌?
为什么要下药,为什么偏偏要对我下药?
很快,我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要先脱离这样的困境。如此想着,我一把拉住葛卉琦的手,触到她滚烫的手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冰冷。
我扶着额头半弓着身子伏在洗手台前,病急乱投医,死死抓着相比较之下稍微能信任一些的葛卉琦:“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我没有驾照的朦姐。”葛卉琦想了想,说出这样的话。
“打车,打车送我走。”
“那肯定不行啊,生意不谈了么?这可是适家的信誉问题,谈事情谈了一半人不告而别,说出去是丢适家的脸啊。”我听出来了,葛卉琦根本就是不想帮我,她说着,“这样吧,朦姐,你说你不舒服,然后你就先走,我回去继续谈生意。你放心吧,我以前跟曹总监的时候就和他们打过交道,没问题的,肯定能把这一单拿下。”她甚至在这个时候,先想到的还是抢功。
我松开她的手,我不完全相信葛卉琦,虽然我觉得她不会有给我下药的胆子。但现在让她和陈经理他们在一起也好,反正今晚我就接触过这三个人,让他们待在一起,我反而安全一些。
“行,你先去吧。”为了不让陈经理意会我打算先行离开,我又嘱咐道,“我再在这站一会,洗把脸清醒一下就过去。”
葛卉琦走后,我赶忙打电话给沈曜灵,连着三个电话都没有通,想必他也在忙活什么,没有听见。巧合的是,据说过上了中规中矩日子的李思怡也没有接我的电话。我感觉到神志越来越不清醒,容不得多做考虑,我最后一通电话拨给了潘启越。
“芳菲……”那是我记得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快来带我走,我好像……被下药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附近一家还挺上档次的酒店房间里。
潘启越坐在不远桌子前,刻意保持一段合适的距离。见我醒后,解释说他不知道我家在哪,又觉得贸然带我去他家不方便,就来这开了个房。
我甩了甩头,让自己尽量清醒,我感觉这件事一时半会追究不清楚,环顾一圈四周问潘启越:“现在几点?”
“十二点二十,你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这么晚了啊……”我自言自语着。
等我基本缓过神来,潘启越问了问我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仔细描述了自己的感受之后,潘启越紧锁着眉道:“应该是了,你就是被下了药,我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看我室友玩过这种恶作剧,在酒吧给不认识的女孩子饮料里面放东西。那女孩之后的反应,就和你差不多。”他想了想,啧啧嘴道,“我和那个陈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