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这位柳慕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些,门派大小强弱与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只是叶文这个擅长书法一道的掌门让他有兴趣而已。他在意的是这个门派是正派还是邪派?若是正派还好,以后自己若真的考进仕途,不但不会有什么麻烦,反而还有所裨益。
可要是个为祸一方的邪派,那他要是冒冒然的投进去,岂非是将自己这一辈子都给毁了?
最后想来想去,凭借自己那贫瘠的让人发指的武林知识,柳慕言得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论:“既然叫蜀山派,想来不会是个什么坏人的门派吧?好像叫什么派的都是正道。坏人一般都是什么什么教,什么什么帮”
叶文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道自己将话说清楚了这人也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转身就要走。哪想到自己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噗通’之声。
一回头,那柳慕言竟然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并且口呼:“还请先生收下学生,学生愿意拜入先生师门”
柳慕言可不知道蜀山派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江湖大派收徒规矩多的很,哪是他叩个头就能拜的进去的?即便是蜀山派最困难的时候,叶文收徒也很是谨慎,到现在收了三个徒弟,无一不是天资过人之辈。
而这位柳慕言……
先不说他年近三十,就这一身书卷气,能不能受的了蜀山派的生活还两说。叶文想了想,见这人连头都叩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不能教他,只好答道:“你若是想要和我学书法,那便随我来吧我虽然也不懂得什么,但既然你想学,教你也无妨。至于拜师什么的……再说……”
叶文自衬这么说应该可以让这位柳大书生满意,不想这位竟然又叩了几个头,嘴里只道:“既然得传技艺,那便是在下师尊,师父在上,受学生一拜”
听到他这么说,叶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硬生生又受了几个头,然后就叫那柳慕言赶紧起来。
“既然你拜我为师,那我也不能薄待你,你先带我去你的住处,将东西收拾收拾,顺便写几个字给我瞧瞧,我也好知道你这字究竟烂到了什么程度”
心道这位居然可以叫监考的官员连内容都不看就直接将卷纸丢到一旁,判定其考试不过,这字岂非得是鬼哭狼嚎之姿?
他心里本还有着期盼,心道这长年与字为伍的人,即便字写的再烂也应该有限,自己只需要稍微指点就可以摆脱这个书生。
可是当到了柳慕言的住处,这位新收的学生将提笔写来的字递到他面前后,叶文瞧了三瞧,突然很有一种昏过去的冲动。
因为他看了半天,只能依稀辨别的出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心道这样的字若成堆成堆的出现在卷纸上,怕是谁看谁吐,也难怪监考的众位大人连看的心情都没有了。
更要命的是,叶文将这副字拿远了一看,竟然隐约觉得手上的并不是一副字,而是一副水墨丹青,还是带有极端的后现代抽象主义的新派画法。
叶文登时就恨不得对那柳慕言问上一句:“说,你是不是我以前楼上那个吴老2穿的?”
第115章 太虚
多了一个柳慕言,叶文走路的速度无可避免的下降了几个档次,本来他若是着急,还可以凭借轻功猛赶一阵,若不是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凭借轻功一路急赶,几日内就回到蜀山。
可是眼下?叫叶文带上一个人不是不能,可是柳慕言这个书生的体质简直差到了让叶文发指的地步,即便是叶文提着他纵身急行,用不了二里地,这个刚收的学生就能十分给力的昏倒在叶文手中,或者干脆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你的身体太差了”
只从县城里出来不到半日,柳慕言就坐在路边像个哈巴狗一样的喘个不停,叶文怀疑自己决定带上这个书生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师尊,学生……学生乃是书生,终日里待在家中读书,自无太多的力气”柳慕言虽然对于自己身体较差这一点不大在意,但是叶文现在是他的老师,老师训斥他至多也就是这样辩解一番,拿话硬顶,那是决计不敢的。
叶文听到他这般说,也不废话,直接过去将柳慕言的手腕拿起来,以自身真气好一阵查探。
他这真气运输过去游走不定,柳慕言就感觉到手腕处传进来一股暖洋洋的热流,然后从手腕到小臂再到肩膀最后游走于四肢百骸当中,那种感觉好不舒畅,甚至就连自己长年读书积下的一些病症,也似在这一瞬间痊愈了一样。
可当叶文将手松开,他体内的那股暖流就消失不见,睁开眼看了下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师父,柳慕言刚想开口询问一番,却见叶文神色很是严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师父……学生哪里不对吗?”
被叶文这么一瞧,怕是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舒服,柳慕言忍了片刻就再也忍不住,慌忙询问了一句。
叶文也没隐瞒,只是问道:“你是不是终日待在家中,长年不曾出门?”
他这话本问的很是严峻,寻常人即便再笨也听出叶文问这话恐怕不是个好事,但柳慕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很是自傲的答道:“学生一日间能读书册无数,可一月足不出户只是读书,若非需要出来赶考,学生终年不出房门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