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跟她计较这个,景行问起了刚才在KTV门口拦他们路的那个热心海王哥哥:“刚刚那是谁?”
林青柚醉的迷迷糊糊的,傻乎乎的看着他说:“你。”
景行“嗯?”了一声,像是没听清:“谁?”
她指着他,眼神迷糊,口齿清晰:“你。”
景行:“?”
她舔了舔唇,又说:“杠杠。”
“啊……”景行反应过来了,她以为他问的是杠杠是谁。
这时,微波炉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景行侧头瞥了一眼,然后过去把牛奶杯拿了出来。
七月早就在门口舔了一会儿猫爪子了,这会儿听见一声叮,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发光的滴电灯泡了,迈着优雅的猫步踱了过来。
景行却低头看它一眼,说:“不是给你的。”
“?”七月弓着腰绕着他的裤脚撒娇的动作戛然而止。
喵???
景行面不改色的把牛奶递给了坐在流理台上的小糯米团子,转过身去蹲下来,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我不是已经喂过你了?”
七月完全当自己没听见,嗲里嗲气的“喵~”了一声,甩着尾巴继续跟铲屎官讨要着自己的夜宵。
“不行。”景行摸了摸它那颗胖的几乎要把圆眼睛挤压成两条小细缝的大饼脸,“兽医说,你太胖了,得少吃一点儿,要当心胆固醇。”
七月身为一只猫,即便是再通灵性,当然也不能理解自己铲屎官所说的胆固醇是什么,但它跟在景行身边久了,还是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上判断出来他要表达的大概意思的。
而此时,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你不仅没得吃了,而且,我觉得你有点儿太肥了。
士可杀,不可辱。
肥,这一个字绝对戳中所有雌性生物的痛穴。
不论是人,还是猫,都表达出了对这一字的深恶痛绝。
而此时,自己的铲屎官正在赤|裸|裸的表达着对它的嘲笑——你太肥了!你太肥了!!你太肥了!!!
七月的傲娇小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当下不高兴的一甩尾巴,像个闹了脾气的小公主似的,迈着六亲不认的猫步,理也不理他的就走了。
打发走七月,景行转过身来,口中的那句话刚开了个头,就看到刚才还坐在流理台上的小糯米团子不见了。
牛奶还剩下大半杯,只是人却不在原位置了。
景行站起来,洗了个手,然后往客厅走,喊了两声:“柚柚,柚柚?”
“……”
没得到回应。
景行向二楼走。
二楼的卧室里,小糯米团子已经换好了睡衣,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
空灵的木鱼声“咚”“咚”的在空气中缓慢又有规律的蔓延开,配合着和她脸上的普度众生似的悲悯表情,像是在给谁诵经超度。
不知怎么的,景行忽然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异常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