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桐果然没说完,只听他薄唇微张,半点儿烟火气不带地吐出俩字:“——但是。”
“但是从昨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已经说了。”他得意又愉悦地宣布。
“——你想得美!老子不干了!”
纪峣好玄没被气笑——区区一个姨太太而已,做什么春秋大梦!他大概是被干傻了,真把张鹤那一套拿出来用了。
蒋秋桐挑眉,将人掉了个个,****,然后从后面挺了进去。
“嗯啊……”纪峣反手死死握紧束缚他的领带,发出一声苦闷的痛呼。
“——晚了。”
听到纪峣声线颤抖的呻吟,男人显而易见地更加兴奋起来,他伏在纪峣身上,低头,张开嘴,叼着纪峣的肩膀,牙齿深深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咬得比腿上那两下更狠。
“啊啊啊啊——!”
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口,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纪峣肩膀上的牙印:“纪峣,看在你叫我一声老师的份上,教你一件事。”
“——永远不要去招惹,那些你反抗不了的人。”
………………
这场交媾持续了很长时间,在纪峣的记忆里,长得像永无止尽。
纪峣始终没有服软,蒋秋桐也是。
………………
“你个王八蛋——”
“——过奖了。”
………………
今晚的行为,其实过份了点。
蒋秋桐自己也有点诧异,他是个很端得住的人,不算纵欲也不算禁欲,床上也大多细致,虽然冷淡且不温不火,但也称得上是温柔。
刚把纪峣压在身下的时候,他肆意的行为,还可以说是因为禁欲太久,然而现在纪峣都被他搞成这样了,他还硬是要在最后弄在人家小孩脸上,蒋秋桐自己都没法解释这种行为。
解释不了就不想,他仍旧端着假仙儿脸,站在一旁抱臂欣赏床上的青年。
这场景并不多好看,肮脏又下流,然而却让蒋秋桐心中涌入了一种异样的愉悦来。这种愉悦感来得突然,又很陌生,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不晓得这是种什么心理。
——大概就是满足感,占有欲,控制欲之类的东西吧。他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想着。
反正他只要知道,看到被他干翻的纪峣躺在他的床上动弹不得,他觉得开心,这就够了。
这时,已经半废了的纪峣却忽然支起上半身,猛地将他也拽进了这一片脏污里。蒋秋桐猝不及防,跌到床上,正好在纪峣身旁。
“蒋、秋、桐。”纪峣拽着他的头发,阴恻恻的话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折断你的傲骨,把你从云端上拽下来,让你低头,让你跪着求我!”
蒋秋桐蓦地笑了,这个笑容明亮耀眼,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让人乐不可支的东西一样。他锐利的视线审视着纪峣的脸——那上面因沾着体液、汗水和眼泪而脏污不堪,片刻后,他倨傲道:“好啊,我等着。”
脑洞。
在蒋淑妃还是国子监祭酒时,曾和表弟有过一番情感讨论。
于皇后:“哥,您真不喜欢皇上?”
蒋大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诧极而笑:“我?喜欢皇上?”
于皇后:“那您——”
蒋大人优雅地掸掸袍袖,一贯的矜持从容、轻描淡写:“不过见他有趣罢了。”
于皇后想说什么,然而看到表哥那张冷淡到不食烟火的脸,最后还是住了口。
一年以后。
蒋府聪慧善谋,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的嫡长子蒋秋桐,辞了四品的官职,放弃了长子的继承权,心甘情愿地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宫,当了君王的禁脔。
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惊才绝艳的蒋祭酒,唯余深锁后宫的蒋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