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温霖,你还听得见我说话么!”
“……峣……峣……”
纪峣简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们跳完了舞,两人心情都很不错,于是去点了酒,找了个位置边聊边喝。他们相貌出众,又是陌生的亚洲面孔,很多想尝鲜的人都过来搭讪,也有些送酒的,不过都被拒绝了。
然而却有人趁温霖不注意,在他的酒杯里加了料,温霖先开始还没察觉,直到十多分钟后,他才发觉不妙。
纪峣还在兴高采烈地喝酒,跟旁边一个穿着粉色紧身T恤的基佬聊得正欢。温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搂着纪峣的肩膀,脸上挂着笑,口中却用中文说:“快走,我好像被下了药。”
“——!!!”
纪峣定了定神,靠在他怀里,作势与他接吻:“好,现在还稳得住么。”
温霖凑过去舔他的耳廓:“现在还好,自然点,出去再说。”
纪峣双手扶住温霖的脸,温霖低头,两人吻在了一处。这个吻难舍难分,温霖搂着他逐渐后退,两人跌跌撞撞,像是猴急的色鬼。
“走!”
到了门口,温霖拉着纪峣飞奔到了马路边上,开始拦的。这时候药效已经出来了,温霖面色潮红,心跳开始加快,情绪亢奋得几乎不正常。
纪峣扶他上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后转头问温霖:“你还好么?”
温霖的神色还算冷静,他给自己探了下脉搏:“——现在还好。”
纪峣察看他的眼睛——瞳孔已经放大了,体温也开始升高:“这是什么,毒品还是致幻剂——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应该不是毒品,毒品发作更快,我刚才回忆了一下,我的酒杯只离手了一次,大概在三十分钟之前,”温霖目前理智还很清晰,他摇摇头,“既然不是毒品,那就不用去医院。美国的医院不像我们的那么方便,等我见到医生,药效差不多也吸收完全了。而且每个州对这类药物的管理不一样,我怕医生顺便报个警,咱们就等着大使馆领人然后遣返拒签吧。”
纪峣咬了咬牙,打算给朋友打电话询问一下温霖大概吃了什么药。这时,注意到他们情况不对的司机回头看了眼,挑眉:“LSD?”
纪峣惊愕:“你说LSD?”
司机见怪不怪:“从那家酒吧出来的人,经常是这个样子——在服用了LSD以后——我见得多了。放心,几个小时以后他就好了。”
这句话无疑是定心丸,纪峣松了口气,作为也曾是酒吧常客的浪货,LSD他还是知道的。这是一种强力迷幻药,在国内是被禁的,服用过后会产生幻觉,易吸收,发作快,能持续数小时,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它不致瘾。
等到了酒店时,温霖已经很明显的不对了,他的肢体不再协调,眼神也开始涣散,精神异常亢奋。
他竭力正常地经过前台、上了电梯,等回了房间,温霖当即倒在地毯上,四肢开始轻微地抽搐。
纪峣拍他的脸颊:“温霖,温霖,你还好么!”
温霖虚虚握住他的手,眼角涌出泪来:“……峣峣。”
纪峣险些没吓得魂飞魄散,他玩归玩,却从没沾过这些药,现在急得团团转。不过虽然他没沾过,有一个人……应该是知道的。
——那就是,从高中开始,就混迹于旧金山大小夜场的于思远。
于思远以前真的是浪,就算他自己不碰,见过的也应该不少。他翻出于思远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打过去说什么呢,我跟温霖去gay吧浪,结果他中招了,吃了LSD,现在该怎么办?
——于思远会气炸的,绝对。
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谷歌吧。
他怏怏地切回浏览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霖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中。
这种感觉有点像喝酒,却又夸张得多,他眼前光怪陆离,如同璀璨阳光直射而下的万花筒,他就在万花筒里面,旋转,翻滚,伴随着那只转动万花筒的手而起伏,斑驳零散的彩色光块如同海妖曼妙的歌声,他抓不住。
身体变得很轻,似乎可以飞起来,却被什么东西裹着,他皱眉扯下那布料,然而皮肤敏感至极,一点点轻微的摩擦都让他难以抑制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