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梁敏重复这个匪夷所思的数字,“陶浪是毫无疑问的下品圣体,如果能支撑住那么强大的攻击,定是神奇血脉缔造出强悍的精识力,或者拥有出奇的资层。”
杜小顺听得透彻,顿时抹掉刚刚丧失百万两的颓丧,反驳心上人:“难道不会两者都有吗?精识力空前强大,资层空前不要……不要命!”
在他心中,不要脸和不要命同义。
初茵没有对此发表看法,而是继续斟酌,“依照惯例,首场比赛由总堂根据弟子以往的排名进行匹配,以第一名对阵六百四十一名,第二名对阵六百十二名,以此同推下去;暖儿的排名是一千一百二十,首场对手是排名四百八十的东城第六学堂弟子,以你的实力毫无悬念;如无意外,将以最后一名晋级,以六百四十名对阵前面排名靠后的弟子;而陶浪和杜小顺被排在最后,对阵的是排名六百三十九和六百四十的两名弟子,杜小顺说的没错,你们的禀赋都很高,我猜想,有可能在第一场一招就可以击败对手!”
众人又是唏嘘。
两个下品弟子一招击败中品堂子,闻所未闻。
“所以,”初茵冷眼震退大家的迷惑,“你们万不可胡作非为,一切听从主考官的分配!”
三人纷纷颌首。
考则规定,排名靠后的弟子可以任意选择排名在前的弟子,但是要比大赛相对的弟子要高,如果萧暖自由选择排名在四百八十名以前的弟子,考官当场会应准,被选弟子不可反对;但是没有人那么傻,除非有毛病。
陶浪排在最后一名,理所当然拥有最优先的选择权。
初茵最怕的就是陶浪意气用事。
陶浪得到夫人的首肯,信心大幅飙升,嘴上答应妥妥的,心中却是打起了小算盘。
这个夜晚,很宁静。
残月。
凉风诉冬。
陶浪仰望天空繁星,对身旁亭亭玉立的萧暖说道:“谁也不知道资层对品阶的加成究竟有多少,可能在圣体境界之时尤为明显,只要拥有良好资层,可能会与同等级别的中品弟子无异;但是迟早有一天,资层限制的修为会抵达顶端,到那个时候,圣体的差异就会彻底暴露出来,无法战胜任何一个同层中上品弟子。”
天外终有天。
萧暖微微一笑,“天可揽星,可是星光更为璀璨;玉由石出,可是比顽石更为尊贵。只要敢于登高,敢于磨炼,总有一天你会冲破圣体的束缚,造就出你那个……那个什么喑夸。”
陶浪心头一热。
这个奇怪名字来自掌印秘境,只是一时兴起给最终的资层突破赋名。
资层会对实力有所增持,玄原天下最高的资层是尚神三重,如果想战胜上品尚神宗师,作为下品圣体只有继续突破,突破没有人突破的资层,实现自己的那个喑夸,只要这样才能在下品圣体之上实现提高,才有机会与大神级别的人物比肩纹修巅峰。
“即使喑夸,我要带着你!”
陶浪毫不掩饰,知道身边这个千金小姐虽然有些冷傲,但是很善良。
“不管你喑夸不喑夸,我也要跟着你……”萧暖终于在这一天被陶浪打动,敢于拼搏不服输的男子才有奔头,而且这个人不怎么坏,即使坏起来,充其量也只能称呼之为坏蛋。
陶浪这次没有嘲讽。
他听得出那是萧暖的真心话,不管是师妹,还是朋友,都有理由帮衬;至于其他,作为孤儿的他不敢想象,那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铁墙,就像公主与乞丐,永远都不可能扑进一个被窝。
……
另一个场地风景稍有不同。
杜小顺无端丢失百万两的赌单,在梁敏面前几乎不敢抬头,“我仔细想了想,夫人日日训导驯化,这么肯定我的实力,还是想办法在总堂榜取得好名次,你说的对,决不能用银子去比划一个姑娘的心。”
梁敏主动靠近杜小顺,形同伴侣,“我也想了想,取得姣好的名次自然能够说服我的爹娘;若是同时我们自己有些银子,购来像样的嫁妆,父母再也不会那么强烈的反对;我已经十六岁,总是银来伸手,倒是很说不过去。”
杜小顺的脸都绿了,唉声叹气道:“那可坏了,我可是个穷光蛋的孤儿。”
梁敏暗笑,嘴上却不饶人,“你不是说买了我们东堂入榜的赌单了吗?”
杜小顺恨得咬牙切齿,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无比凄惨答道:
“丢了。”
梁敏已经从陶浪的嘴中得来这个消息,劝她不要因此责怪杜小顺,只是没有告诉她是杜小顺奉命刺探别人,未料到反被人刺探,所以故作嗔怒,“我堂堂一个小姐,怎能嫁给一个如此不节俭的人?那么贵重的东西说丢就丢,嫁给你,说不定哪天把我也给丢了!”
杜小顺狠狠扬起手,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可是想起偷人的是手,不是脸,便抬起另一只手打向偷人的手。
很后悔。
梁敏更添不满之色,“真是放肆,你还敢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