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去重新调查一下博安。”
“从莫霄那边,仔仔细细查一遍。”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签的合同,全部都重新查一遍。”
电话那头恭敬应了下来。
莫广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很安静地盯着床上的博安。
他不相信博安跟在莫霄身边好几年,会没有发过烧。
这种情况莫霄肯定也碰到过,或者莫霄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他之前调查出来的那样。
安静的卧室里,莫广思绪宛如极细微的蛛丝,杂乱地漂浮在半空,仿佛只要找到线索,就能将细密蛛丝抽茧拔丝,从开头理清楚。
倏然,一道模糊的呢喃打断了他的思绪,床上的人意识模糊,像是渴难受了含糊道:“水……”
莫广起身,去到卧室外面的饮水机,上上下下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杯子
只有一个直径很大的不锈钢盆放在饮水机旁,不锈钢盆里还有没喝完的水,浅浅的一层。
看上去好像平时博安就是用那不锈钢盆喝水。
但莫广并不是很想拎着一个不锈钢铁盆接水,再捧着铁盆回房间。
于是他去到了厨房,找了一个小瓷碗,接了一碗水给博安喝。
碗口大,喝水时容易洒出来,莫广只能单手将人揽起,小口小口喂着。
喂完水后,莫广才发现博安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后颈,像是洗完澡后只胡乱地擦了几下。
明明床头的地下就放着吹风筒,但床上的人还是懒得吹,宁愿湿着头发发烧,也不愿吹头发。
莫广弯腰捡起吹风筒,吹风筒有些陈旧,看上去像是这栋楼很早之前就配备好的家具,按键只有热风一个选项。
将吹风筒插头插好后,莫广半蹲在地上给床上的人吹着头发,动作格外生疏。
两分钟后。
由于莫广不小心将博安发尾离吹风筒进风口太近,导致一大撮头发卡在进风口,吹风机也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莫广立马伸手将插头拔了,但已经来不及,吹风机进风口吃进去了一大截头发,拔都拔不出来,空气中也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莫广不信邪,他伸手试图将那截吃进去的头发给薅出来,却没想到不仅没薅出来,还有几根断在了吹风筒里。
也许是动静太大,博安眉头皱了起来,睫毛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
莫广捧着吹风筒,格外小心地让吹风筒跟着博安的脑袋一块翻身,然后试图一根一根地将绞进吹风筒离的头发给挑出来。
但有些发丝绞进了吹风机里面,根本拿不出来,将吹风机牢牢地栓博安脑袋上。
莫广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门,在大厅找到了把剪刀后,又放轻步子进了卧室。
他拿着剪刀,半蹲在床头,对着脑袋上拴着吹风机的博安认真谨慎地研究了一下,尽量将下刀的位置确定好,降低损失。
“咔嚓”清脆一声响起,床上的博安似乎对利器的声音格外敏锐警惕,纵使是在意识昏沉模糊时,也强行睁开眼,朝着莫广望去。
莫广有些惊慌失措,眼疾手快地将手上的头发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对着博安镇定:“醒了?”
博安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状态类似于人类退烧时的状态,混沌的脑袋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