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悦看着阿七一脸委屈的怒视着他,他其实也挺委屈,他知道阿七在姜江浩心里分量不轻,他也知道他是多此一问,可是没办的,谁让他去宫里大王处借人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随后更是有旨传下,说让他先找姜江浩借人,若不成,大王才会考虑将宫三借给他一并带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宫三在秦王宫里确实用处不大,不知道这大王因何会先拒绝了他的请求。
当初嬴政送来姜江浩这里学习药膳的四个宫女,如今嬴政只留下了宫一、宫二近身伺候,宫四被赐给了田胖子做了个小夫人,唯独这宫三独善其身,整日里在宫内的膳坊里猫着我不爱外出。
再看看姜江浩那张冷漠的脸,子悦知道,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要人了。
只是,他这么一走,还如何能吃到这海天盛筵的极致美味啊!可惜!真的太可惜!因此不由得再度问道:“姜老板,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姜江浩一时间也不太好说,若是之前吧!他会说赢了赌局之后便归于平静,老老实实的开店,安安稳稳的守着他的海天盛筵,降低嬴政的戒心和杀意。
可事到如今,嬴政的杀意全消,海天盛筵里又冒出一个稀奇古怪的新媳妇儿。这下,他可是连这个海天盛筵也不想多待了。
忆起之前系统给的第三个任务,便是以药膳调理一百人的身体,怕是又要耽搁上许久,药膳终究不是汤药。
略微思索一番,姜江浩便坦白将他今后的打算讲与了子悦听。
“我打算即日起便隐居郊外怡园,平日里看看书、钓钓鱼,偶尔以药膳助助人,这样当个闲人岂不妙哉?!”
姜江浩的答案有些出乎子悦的资料,在子悦的印象中,姜江浩就是个黑心商人,只要有钱赚,能坑多少是多少,如今这是要半隐退了吗?!
“啊?姜大老板,好好的生意你不做了,反倒要去做个钓鱼翁?你还真的是个好兴致啊!那你这海天盛筵该如何打理?”
姜江浩略微挑眉,无奈的看着子悦那样急切的脸道:“我这不还有阿七在的吗?等我隐退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再则,我不还娶了亲嘛,我女人也能顶上一二,不用我废多大的事儿!”
姜江浩话音刚落,子悦便已确认,今日这阿七是真的借不走了。姜江浩话说得明白,这海天盛筵是要交与阿七搭理,他总不能强要了阿七给他帮忙吧!这海天盛筵要是关了,怕宫里的大王都要怪罪于他。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当初曾亲眼见证嬴政与姜江浩达成协议。协议内容便是,嬴政保海天盛筵的安全经营和人员平安,而姜江浩则是承诺嬴政可安插探子在海天盛筵搜集各国各地住客往来间所传递的消息。
如今海天盛筵已经在秦国开设了七八个分店,除了洛邑城里的这家是姜江浩钦亲自打理的以外,其余的都是嬴政的心腹,卖的是姜江浩的配方,花的是公家的本钱,最终得利则公家与姜江浩对半平分。
不过现如今听姜江浩的意思是要将海天盛筵托付给阿七,子悦心里不禁一阵纠结道:“姜大老板,阿七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交与他做?!你是否也应该先行请示一下宫里大王的意思?!”
看着子悦难得的一脸正经,姜江浩觉着好像关于这海天盛筵,有些什么事情他是不清楚的,不过这都要等打走了子悦之后才能细细查问,如今就只能略作敷衍,先将这子悦打走了再说,于是乎,姜江浩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你既说阿七是个孩子,可刚才为何又要问我借他,是否应当告诉我,你欲借走阿七究竟是所为何事了吧?!”
子悦本欲说明,却看见包间房门打开,于是便改为持杯,端起了桌上的烧酒一饮而尽。
姜江浩觉得事情可能真有隐情,便转头看身后的十三递了个眼神儿。于是子悦便看到十三扯起了跪坐在姜江浩旁边的阿七,将他带出门去又从屋外关严了包间的门。
姜江浩也端起桌上的烧酒小抿一口,心道你倒是快说呀!老子腿都坐麻了!
接着就看见子悦摇着头叹气道:“我也不想找你借阿七呀,但是没办法,我问宫里大王借人,他先是不给,而后又说了让我先来问过你,你若不愿讲阿七出借,他才愿意将宫三出借给我。”
“呃……”姜江浩有些胃疼,这嬴政怎么啥事儿总能惦记起他来。
“可我身旁明明还有个十三,可你为何看上了阿七?!”
“你的意思是愿将十三借与我带走?!”
子悦的声音因为心情激动而略微拔高,他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姜江浩,仿佛要将他看穿,看看他是否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人。
谁知子悦还没高兴几下,便被姜江浩无情的冷笑弄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只看姜江浩嘴角微勾,每尾一挑,眼神冷冷的说了句:“你做梦!”
子悦心里是越的不痛快了,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心里忍不住的咒骂道:好你个姜江浩,宫里大王欺负他就算了,谁让人家是这大秦国的大王,可是现在,就连你这个黑心商家也欺负他,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子悦用力的一拍条案,“乓”的一声将桌上的茶碗等物都震的轻轻摇晃,接着就朝着姜江浩怒目而视。
姜江浩倒是觉得这事儿稀松平常,子悦的性子搁以前也是个爱炸毛的,只是看着茶碗里左右摇晃的茶水,姜江浩反倒心疼起了子悦的那只手。
手长在子悦身上,姜江浩本也无甚话可言,反而仅仅只是觉得子悦屡屡重复这种类似自残的行为,他的手难道不会疼吗?!
心思刚收,姜江浩便看见子悦将方才拍了条案的右手慢慢地缩到桌下,悄悄地握了几下拳头。
姜江浩无奈,朝着对面的公子悦淡淡地打了个眼色,看吧!还是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