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了,把金钱蛊都挂到宫里树木的树冠上,告诫宫里所有的人,不许碰。”摇摇头,岳楚人语气淡然。这金钱蛊是专门防备空袭的亡灵飞禽的。上一次是拥有石头心脏的乌鸦,幸好它们只是探路,并没有攻击人。若再来攻击人的飞禽,只要飞到这皇宫的上空,会尽数被那金钱蛊迷乱了视线。金钱蛊对付它们貌似也只有扰乱视线的效果了,它们属于亡灵,毒蛊对它们没用。
“是。”戚建拱手低头,他的脸色也隐隐的有些苍白发青,整日浸淫在阴蛊当中,谁的气色都不会好。
“唉,虽是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但现在还真就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站起身,宽松的长裙质地如水,顺滑的几乎不用摸就能感觉到触感是怎样的舒服。
“北王尚且连连后退躲避,更何况我们?再说,现今的大燕与东疆在表面上依旧是友好邦邻,尽管都在私下做小动作,但那毕竟是私下。谁也不能先捅破那一层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戚建沉声的一字一句道,句句说的都是岳楚人的心声。
“说得对。我现在更想知道裴袭夜吃的亏是不是比传说中的还要多,毕竟咱们打探来的消息也只是片面的。不过我想,便是东疆激怒了他,他也不会再没脑子的动手了,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天下要安宁了呢。”慢步的在水榭里走动,岳楚人轻声说着。
“若真是安宁下来,那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戚建眸色深沉,这一切他看得透彻。奈何他失了一身的武功,现今也只能躲在那高墙之后了。
“我也只需要这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从没吃过哑巴亏,当真窝囊。”思及此,岳楚人眸光如刀。若不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想必这个时候她早就去会会东疆那个高手了。
“忍得一时,王妃无需生气。无论如何,大燕兵强马壮,断不会在一夜之间被攻破防守。您身子重要,要多多保重。”虽如此说,戚建心里也是没底。这毒蛊一门太过诡异,岳楚人尚且能折腾的一方乱了阵脚,更何况东疆那使得岳楚人和裴袭夜都连连忍气吞声的角色?
“便是身体重要,也不能整日什么都不做。戚建,你一会儿派人去王府将戚峰叫来,有些事只能交给他做,他跟了我许久,知道的详细。咱们断不能死守等着,一定要有所防备。虽这个防备不敌他们,但也一定比人肉墙难闯的多。”一个主意在脑子里生成,岳楚人决定便这样做了,虽有点不人道,但与大燕的几千万百姓来说,这一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小心做人日复一日,夏季来临,草长莺飞,北方也发生了数件稀奇的事儿。
有传言说,不知是什么原因,深山里的野兽都跑出了山里,经常的在关口以及连接东疆的山上晃悠。豺狼虎豹,都是极具攻击性的野兽,成群结队的,极其慑人。
阎字军早在初春来临时就张榜告诫百姓出入深山时不许接近边界线,现今又有野兽明目张胆的出没,百姓更是不敢进山了。
之后就有更稀奇的事发生,据传说,关口那侧北疆的山林野地间也有野兽出没。虽不在大燕看到的多,但北疆的野兽经常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它们不怕人也不攻击人。但那么多的野兽乌泱泱,人看着也害怕啊,农忙时节,百姓愣是不敢随意的下田。
大燕北疆都发生这样诡异的事,各种传言也甚嚣尘上,不过官方没有给出任何的说法也没有剿杀随意出入的野兽,一切也都是猜测罢了。
皇城,这里依旧繁华熙攘,没有因为北方的那些传言而受到任何影响,百姓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自己的生活。
济世堂,这个季节不是疾病的高发期,很清闲。但三不五时的依旧有人来看病或是抓药,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也确实盈利不多。
不管盈利否,岳楚人都很淡定,计较的不多。
二楼的窗子开着,清风徐徐,一身宽松的水色长裙,脚上踏着精致的绣花鞋,倚靠在舒适的软榻上,面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
腹部明显可见隆起,孕味儿十足。
眯着眼睛享受着不断的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那纤长的睫毛似乎都在随风轻颤。岳楚人很闲适,从小到大,好像从未有这么闲适的时候。
肚子里的小东西会动了,但动的并不频繁,好像也很懒似的,多数时间在睡觉。
扑棱棱。
一直白鸽突然的落在了窗口,咕噜噜的发出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睁开眼,岳楚人慢慢坐起身,那白鸽也倏地飞到她抬起的手臂上,那模样很是熟稔。
将它腿上的小竹筒取下,里面是一张纸条,一笔一划都泛着不屑天下的字迹,除了裴袭夜,别人写不出这字来。
眸子轻动,下一刻岳楚人笑起来,“蠢货。”
裴袭夜这厮的野兽不听话,与其说是不听话,更笨才是真的。不止是笨,还有点胆小。裴袭夜要它们去东疆边界关口那处捣乱,结果它们就是不去,反而在有百姓的地方乱转,吓得百姓不敢出屋。
他向岳楚人讨问能够好好控制它们的方法,他在这方面确实不擅长。
现在大燕与北疆的关口都是关闭的,两国不与往来,但这冥冥中,似乎又要合作了。不过岳楚人并没有说过合作的事,反倒裴袭夜不断的信件往来,其意明显。
无论他是什么意思,眼下也根本不能有任何回应,她冒不起那个险。
起身走到倚墙而立的书架前找出炭笔和纸张,坐到茶座前给他回信。炭笔的字很周正,算不得有特色,可能唯一的特色便是这字是由炭笔写成的。
一张纸写满了一半,随后撕下来卷起,站起身,那边落在软榻上的白鸽便扑棱棱的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