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红灯停留的十字路口看见了盛铭洲。
因为还有几十秒的红灯,所以两人只能隔着那条车流不息的马路对视着。
甚至因为距离太远,都看不太清对方的眼神。
昨晚下了雪,是一场很大很大的雪。舒年站在马路对面,头顶有阳光散开的光圈,背后是满是脚印的白雪地。
盛铭洲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庆幸,恨不得闯了红灯。
五秒,
是风从耳边穿过的声音。
三秒,
最后一辆车从眼前飞过。
最后一秒,
盛铭洲等不了,他朝着马路对面奔过来。
制服还穿在身上,整个人高大挺拔,跑的步伐跨得很大,速度很快。
舒年站在原地,眼瞧着她心心念念的少年跑过来,朝着她跑过来。
“你来了。”盛铭洲跑到她的面前,停下脚步,尽量口气平稳。
“嗯,睡过头了。”舒年的声音很小。
真的太冷了,又烧得厉害,她支撑着不想露出异样却还是失败了。
“你脸色好差,不舒服?”盛铭洲问,舒年却固执摇头。
没办法,盛铭洲伸手摸了摸舒年的额头。
冰冷的手触碰到滚烫的额头,舒年难受得打了个冷战。
“这么烫?”盛铭洲吓了一跳,“你吃退烧药了吗?”
昨晚一直烧着,意识都快烧毁了,哪有力气买药。今天一觉起来着急往这边跑,完全忘记了退烧药这回事,只匆匆喝了杯热水。
“我带你去医院。”
舒年没机会也没什么力气拒绝,跟着盛铭洲去了地铁站。坐到了中转的地方,打车去最近的医院。
流感加重,又接连吹了一中午的风,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远路,这会护士给量了温度已经快有四十度。
挂了急诊,直接转到了输液室吊水。
浑身都好像着火了一样,又酸又疼,舒年完全没有力气,看着护士插好针头,疲倦地闭上眼。
“我去给你买吃的东西。”
其实没胃口,但舒年还是点点头。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完全素颜出现在盛铭洲面前。
昨晚没有洗头,不知道这会不会出油。脸上的瑕疵没有粉底的遮盖,一定很明显。
思绪杂乱,舒年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输液瓶,还有不少。
盛铭洲买了两杯热奶茶,一杯放在舒年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的手里,另一杯插了吸管递到了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