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出门槛,又被叫住。
陆旌看了眼窗台瓷盆里那抹嫩绿,“若她去了摄政王府,也不准拦。”
“属下明白。”
等了半日之久,没等见顾宜宁的身影,却等到了马车到达云灼山脚的消息。
吴川甚至不敢直视陆旌的眼,说完后,静静站在一旁不出声。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一般人谁愿意去寺庙吃住?换五小姐的性子,路过景元殿,便是碰见了倚仗。
哪怕是相府,也得顾忌着殿下的面子。
五小姐直接放弃过来。
着实不像她的性子。
除非……是受了情伤,自愿去静泉寺的。
吴川瞥眼殿下,见他面色如常,只是落在纸上的笔锋,更加凌厉了,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良久,才听见他清寂的嗓音。
“可是本王那日说的话太重了?”
吓地她不敢进来。
陆旌说完后继续挥动着手中的笔尖,似是随口一问。
吴川哪敢回答,那些话说重也重,说轻也轻,虽然听了伤人心,但殿下的话,在五小姐那里没有丝毫震慑作用。
那位娇小姐回回听了不长记性。
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的,恃宠而娇罢了。
就仗着殿下对她冷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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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上翎军营中的氛围尤其肃穆,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不敢扯出大嗓门来,生怕又惹得殿前那位眉头多皱几分。
偏有不怕死的,趁陆旌不在,大声嚷嚷着晨时看到的奇景。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五小姐,世上看到过五小姐的人多了去了,这不足为奇。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哭着的五小姐。昨日发生了如此混账的事,五小姐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定是为林笙那狗东西掉的眼泪,我当时气得,就差拿刀去候府拼命了。”
那人洋洋洒洒地说下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影。
陆旌安静地听完他讲完,转身出了营地。
他本就见不得她哭,到现在,竟是听也听不得了。
若不经提醒,他差点就忘了,顾宜宁是为别的男人流泪,再怎么伤心可怜,也轮不到他去哄。
去寺庙过段清苦生活,长点教训多好,免得以后再看走眼,碰上第二个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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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过去,陆旌都沉溺于政务和军务中,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外界消息,除了脸色更沉,话更少之外,并无反常之处。
吴川看在眼里,免不了又想起顾宜宁。
寺庙里的饭菜都是素斋,原以为她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姑娘肯定忍不下三日,就会嚷嚷着要离开。
没想到七八日过去了也没听到顾宜宁要回京的动静。
看来,确实是受了极深的情伤。
入夜,陆旌难得回趟摄政王府。陆老夫人正命人收拾着行礼,见孙子回府,立刻笑开了,“怎么,舍得回来了?”
“祖母这是要去哪?”陆旌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