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二娃娘和上午的稳婆,连村长也跟着他们后面赶了上来。
二娃娘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说:“听说你们在这里住下来,看看这冷的天,我给你们带来了条厚被子。”
“这……。”
以为她嫌弃,可她毕竟是她家的恩人,二娃娘又说:“您放心,很干净的。”
栀娘轻轻摇了摇手说:“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您太客气,我们初来咋到,怎能受这份大恩
村长走出来说:“别客气了,我们这村子一直都这么过来的,来了生人大家互相帮助,时间久了,熟了就好了。”
“就是……就是……,别跟我们客气了。”霞嫂提着一袋子米说。
村长又发话了,“兰花这院子很久没住人了,大家都帮……对了,忘告诉你们,这位上午救二娃媳妇母子的姑娘叫华栀娘,你们叫她栀娘就可以了,这是她的夫君,叫凌云。”
不知道是凌寂云长得太好看了,还是栀娘特别,众人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有几个胆大的男子走到凌寂云面前说:“我叫长根,住在二娃隔壁,这是三柱,这是杨全,有什么需要即管说,我们一定会帮『亡的。”
凌寂云没见过除了栀娘外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而且还很随便,简直就把他当成一个与自己平等的人一样,尴尬的站在那里,想到刚才栀娘的话,笑了笑说:“那就多谢了。”
长根还真不要命的拍拍他的肩说:“别客气,以后住在这村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栀娘忍住想要大笑冲动,看着这个肯定她改变的凌寂云,心里甜甜的,尽管……。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院子内外都焕然一新,有人进来了柴,有人进来了米,有人进来面粉,有人送来了蔬菜,有人送来了蜡烛,有人送来了盆和毛巾,还有人甚至连碗筷都送来了。
看着这些善良的村民,凌寂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感激,这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虽然平淡,却是那么容易沁人肺腑。这就是栀娘要的平淡吗?想不到这般美好。
山村中的第一夜,栀娘因为怀有身孕,刚躺在床上,便呕吐得不行,吓得凌寂云穿着簿簿的里衣为其忙前忙后。
终于不呕了,凌寂云上床时,手脚冰冷,栀娘拉过捂在手里,歉然地说:“辛苦了。”
凌寂云抽回手,道:“别碰我,太凉了,等暖和了再让你抓。”
栀娘任性的又拉过捂在手里说:“不要,我要和你同甘共苦。”
紧紧的搂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吻着这个会左右他情绪的女人,仿佛此生注定要陷进她的温柔里不能自拔。
春天己经踏着步伐路过了,村里各院和路边的桃花、梨花、李花、杏花都开了,白的,红的,粉红的点缀在乡间,放眼望去,真是很美的一幅乡间图画。
栀娘的腹中的孩子己经快五个月了,高高的隆起像个球。
闲来无事,栀娘便在院子里开了个诊台,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病症差不多都让她给治好了。
此时的她正认真的给翠花娘把着脉,翠花持着她娘,看着栀娘担心的问:“栀娘,我娘到底怎么了?”
栀娘擦了擦手说:“你别担心,你娘只是气血不畅,才会手脚冰冷时常发麻,你回去后用炙黄芪、当归熬水给她喝,半个月就不会有事了。”
“知道了,谢谢你了栀娘,有你在真是太好了,省了我们不少心。”翠花感激着,对身后坐着等着看病的人说。
众人都点头,其中一老人说:“是啊,幸亏有栀娘,不然的多年的老毛病缠身,怕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栀娘只是婉尔的笑着,二娃突然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两只野兔,朝里喊着:“凌云,凌云。”
凌寂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身粗布麻衣着身,微挽的袖子,没有了边城城主的冷冽,没有了争夺天下的霸道,此时的他俨然就是一名村野农夫,栀娘一直在想,若是让风清与司徒零看到自己将凌寂云改变成这样,是不是会大跌下巴?
这几个月来,他习惯了笑,只因这里村民的热情有着不容伤害的魔力,“二娃,是你呀?
二娃提了提两只野兔说:“这个给你。”
凌寂云接过,愣道:“给我?”
二娃又说:“我正好上山砍柴捉到三只野兔,我媳妇玉兰说栀娘怀着孩子,得好好补补,让我给你们拧两只过来。”
深情的看了一眼栀娘,凌寂云笑道:“谢谢了。”
“你又跟我客气了,你先忙吧,我先走了,下午下田插秧苗的时候我再来喊你。”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因为他急着回家抱儿子。
凌寂云拎着野兔朝栀娘笑了笑,一边的一位大婶又说开了:“是啊,栀娘是得好好补补,我家的老母鸡下了十几只蛋,下午我让孙子给你拿过来了。”
“我家还有……。”
“我家还有……。”
栀娘一直谢绝着,不过最终还是妥协,谁让他们都会将心比心,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
第3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拱手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