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承担了雨的工作,或者艾斯库累普①承担了果树(大地)的工作吗?那每个星星又是怎样呢,它们是不同的,但它们不还是一起致力于同一目的吗?
如果神灵对于我,对于必须发生于我的事情,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们的决定便是恰当的,因为即便想象一个没有远见的神都是不容易的。至于说加给我伤害,为什么他们会打算那样做呢?因为,那样做对他们,或者对作为他们特别眷顾的对象的整体,会产生什么好处呢?但假如他们对我并没有做出个别决定,他们也一定至少对整体做出了决定,在这个总的安排里依次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欣然接受,并且满足。但如果他们完全没有决定——相信这个,乃是一件犯罪的事情,如果我们真相信这个,就让我们不祭祀,也不祈祷,也不对他们发誓,也不做任何别的好像神灵在面前并且同我们生活在一起时我们所做的事情吧——但是,假如神灵没有决定任何牵涉到我们的事情,我就能决定我自己了,就能对有用的事物加以考究了;符合于一个人自己的气质与本性的,就是对每一个人有用的。但是我的本性是理性的和社会的,就我是安东尼来说,我的城市与国家是罗马;但就我是一个人来说,我的国家就是这个世界。因此,对于这些城市有用的,对我才是有用的。
无论什么事情发生于每一个人,这是为了宇宙的利益的:这可能就足够了。但你要进一步把这视为一个普遍真理,如果你这样做了,那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有用的东西也就对其他人是有用了。但是在此让“有用”这个词表示像通常说中性的东西那样的意义,也就是说既非好也非坏。
正像在圆形剧场和诸如此类的地方发生的情况一样,不断地看同一件东西和千篇一律的表演使人厌倦,在整个生活中也是这样,因为所有在上、在下的事物都是同样的,从同一个地方来的,那么还要看多久呢?
不断地思考,所有种类的人、所有种类的追求和所有的国家都消失了,以致你的思想甚至回溯到腓力斯逊、菲伯斯、奥里更尼安。现在把你的思想转向其他种类的人,转向那你必须退回的地方,那儿有如此多的雄辩家;如此多的高贵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毕达哥拉斯、苏格拉底;如此多的以前时代的英雄,如此多的追随他们的将军,以及暴君;除此之外,还有尤多克乌斯、希帕尔克斯、阿基米德和别的具有巨大天赋、胸襟博大、热爱劳作、多才多艺和充满自信的人,甚至那些嘲弄人的短暂和速朽生命的人,如门尼帕斯及类似于他的人。当想着所有这些时考虑他们都早已化为灰尘。那么,这对他们有什么损害呢,这对那名字完全被人忘却的人们有什么损害呢?在此只有一件事有很高的价值:就是真诚和正直地度过你的一生,甚至对说谎者和不公正的人也持一种仁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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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阻止你按本性生活(2)
当你打算投身快乐时,想想那些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的德性,例如某个人的积极,另一个人的谦虚,第三个人的慷慨,第四个人的某一别的好品质。因为当德性的榜样在与我们一起生活的人身上展示,并就其可能充分地呈现自身时,没有什么能比它们更使人快乐的了。因此我们必须把这些榜样置于我们的面前。
我猜想,你不会因你体重只有这么些利特内①而不是300利特内而不满。那么,也不要不满于你必定只活这么些年而不是更长时间,因为,正像你满足于分派给你的身体重量,你也满足于分派给你的时间长度。
让我们努力说服他们(人们)。当正义的原则指向这条路时,要循这条路前行,即使这违背他们的意志。然而如果有什么人用强力挡你的路,那么使自己进入满足和宁静,同时利用这些障碍来训练别的德性,记住你的意图是有保留的,你并不欲做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你欲望什么呢?——某种像这样的努力。——而如果你被推向的事情被完成了,你就达到了你的目的。
一个热爱名声的人把另一个人的行动看做是对他自己有利的;那热爱快乐的人也把另一个人的行动看做是对他自己的感官有利的;但有理智的人则把他自己的行为看做是对他自己有利的。
对一件事不发表任何意见,使我们的灵魂不受扰乱,这是在我们力量范围之内的事情,因为事物本身并没有自然的力量形成我们的判断。
使你习惯于仔细地倾听别人所说的话,尽可能地进入说话者的心灵。
那对蜂群不好的东西,对蜜蜂也不是好的。
如果水手辱骂舵手或病人辱骂医生,他们还会听任何别的人的意见吗,或者舵手能保证那些在船上的人的安全、医生能保证那些他所诊治的人的健康吗?
有多少和我一起进入这世界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对于黄疸病者来说,蜜尝起来是苦的;对于狂犬病患者来说,水会引起恐惧;对于孩子们来说,球是一种好东西。那么我为什么生气呢?你不认为一个错误的意见和黄疸病患者体内的胆汁或狂犬病患者体内的毒素一样有力量吗?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按照你自己的理智本性生活;没有任何违反宇宙理智本性的事情对你发生。
那么人们希望讨好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是因为什么目的,通过何种行为来讨好他们呢?时间要多么迅速地覆盖一切,而且它已经覆盖了多少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