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抿了下,语气复杂,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别乱动,会扯到伤口。”
锦宁疼得一张脸霎时白了下去,纤薄的软躯虚虚弱地靠着石墙,精致五官因着痛色有些变形,死死咬唇,透着脆弱易碎之态。
她也迟钝地回忆起了昏迷前的种种。
她中箭了,这种伤对脆皮大学生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啊、生不如死!
然后,谢容拖着她跳崖了。
虽然但是别的先不说,他们现在竟然还活着也是真尼玛太离谱了!
光环吗?他们俩是有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
呜。
方锦宁疼得掉泪,疼得晕乎,疼得欲死。
谢容静静看着她一瞬,直起了身靠过来。
“你干什么……”锦宁发觉后,警惕地瞪大了眸,“别过来了。”
她应该是凶的。
可乌溜溜的眸眼湿红,睫毛湿颤颤,苍白小脸挂着泪,因着被身体痛苦折磨,本就偏甜的嗓音透着软软哭腔,听着毫无威慑力,反而能激起恶人骨子里的肮脏欲望。
谢容一眼看穿她的警惕戒备,眉头不由皱起。
但又不知想到什么。
他漆黑的眼微闪,藏下了些古怪情愫。
“我找到了有止疼效用的草药,敷在伤口处,可以减轻些痛苦。”他声音称不上温柔了,但又不像往日那般冷。
含着说不出的拙涩意味。
锦宁下唇被牙齿咬得惨白。
她听此,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看过去。
不远处的石块上,果真有被碾碎的草药。
而且,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肩后的伤口处凉凉又紧紧的,好像是已经被上过了药也包了扎。
锦宁看他一眼,弱声道:“谢谢了,我自己来吧。”
……谢个鬼啊!
她这伤是因为他受的不是吗!
真是该死的怂弱无能又懂礼貌!
谢容未说话,用枝叶盛起碾碎的草药,低下高大的身,将药递去她手边。
他一靠近,本就没太有亮光的四周,霎时因他而笼罩了更深的阴影。
锦宁不禁瑟缩一下。
她抬起那没受伤的一侧手臂,接过草药。
然后。
空气诡异地寂静了片刻。
锦宁咽了咽又变得灼涩的喉咙,眸子闪躲:“你,转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