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怔了怔,南风咳嗽了一声,不露声色的松开了手:“若是纪大人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和你走在一起太显眼了。”
“你的脸色确实不好,又没带任何仆从,万一下山途中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他的言语间一片关怀之情,纪昀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只得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南风姑娘了。”
两人下了山,纪昀发现她看上去纤瘦,体力却远超常人,纪昀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却沪吸如常,健步如飞,想起那双铁箍似的胳膊,不由暗叹人不可貌相。“方才法师称你为谢狮主,你原本姓谢吗?”
“是的,我本名谢南风。”谢南风问道,“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案件,祝府的水似乎很深。”
“祝家这种高门大户,里头的浑水自然很深。”纪昀道,“但祝小姐并不是闺阁弱女子,至少她绝不甘愿一辈子被关在内寨。”
“何以见得?”
“她曾在家中藏了本《太平广记》,以蜀中才女黄崇嘏自比。”纪昀道,“黄崇嘏曾代兄考中柯举,祝小姐以她自比,绝非志在闺阁的女子。”
《太平广记》里的奇闻异事众多,祝南笙却偏偏中意这一篇,还在旁边题了黄崇嘏的诗。谢南风挑眉道:“这么说来,这位黄大才女和你倒是很相似,如果祝小姐遇到你,定会引为知己。”
“你就莫要取笑我了。”纪昀苦笑道。两人谈话之间已下了山,谢南风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家医馆,医馆的院子不大,两个小童前后忙来忙去,匾上晾晒着药材,他拦住小童道:“姜大夫在吗?”
“在给病人抓药呢,您等等。”
“这附近有个点心铺子,我给你买点儿甜的,吃了会好些。”谢南风拍了拍她的手背,他离开以后,纪昀坐在门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祝府的丫鬟菊芳从正门走了出来,和姜大夫道别,看到纪昀顿时脸色一僵,强撑着福了一福。
“早啊,菊芳姑娘。”纪昀笑道,“府上有人身子不适吗?”
“对,连日来府上血光之灾不断,梁姨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我便过来开几副安胎药。”
“她也是不易,刚有了身孕就丧夫,眼下祝府就剩她一人主事,烦请你好好照顾她。”
“一定的,我们都还指望着她腹中的孩儿呢。”
菊芳离开以后,姜大夫走到她跟前,诧道:“纪大人,你是来给令堂开药的吗?”
“不,我身子有些不适,烦请大夫看看。”
“跟我进来吧。”
纪昀走进内堂,把手腕搭在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