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为师,你到底在哭什么?”
陆浔见他这般温柔,心头更加委屈,将心里憋了很久的想法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在山门的时候,师父总是教导五师兄,都不怎么指导弟子。仙门大会回来后师父就不肯露面了,弟子每日都在想,是不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叫师父讨厌了。”
胆怯自卑的少年几乎用尽了勇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捏住了白衡玉的衣袖一角。声音里还带着沉闷隐忍的哭腔,几近祈求道:“师父,你不要讨厌我。”
白衡玉瞧见他小心的动作,觉得养个徒弟可真难,还是个心思敏感娇滴滴的徒弟。
他耐着性子道:“我没有讨厌你。”
“至于教导,你天资聪颖,学得又快,与你五师兄不同。为师自然要少操心些。”
陆浔顶着一张哭红鼻子的脸,闻言怔怔看着白衡玉。原本灰暗的眼底一点点晕染出光芒。
所以,师父不是讨厌他。
陆浔十分懊恼自己在师父面前哭哭啼啼不成个样子,抹了眼泪,微微撇过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师父。”
白衡玉道:“快回去歇息吧,你明日的比试在早场。”
陆浔一听,惊喜道:“师父也要去吗?”
“去。”
·
第二日早,白衡玉整装完毕,戴上幂篱,刚出门就看见陆浔立在门口。
少年穿一身青,身后背一把古剑。长发被发带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姣好的面容。看见白衡玉出来,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师父!”
时间还早,白衡玉等陆浔用过早饭再出发。屈缙也是早场,早早地就被揪了出来。
餐食准备的十分丰盛,屈缙吃的津津有味,陆浔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站在门口与领队长老说着话的白衡玉。
屈缙看陆浔手里捏着的一块玉糕,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不吃啊。”
桌上一整盘玉糕都被屈缙吃完了,只剩下陆浔手里头的那块。陆浔小声道:“我想留给师父吃。”
屈缙眼馋很久了,眼珠子都快掉到那块玉糕里了:“不用不用,师父他吃不得这些东西的,他一吃凡间的食物身上就过敏,最多也就只能吃一些灵果。”
“过敏?”
屈缙点点头:“是啊,我昨天还看到师父在房间里涂药膏”他突然想起白衡玉对他的告诫,赶忙捂住了嘴,半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而后,屈缙眼巴巴地瞧着陆浔手里的玉糕道:“小师弟你这块玉糕还吃不吃啊。”
陆浔问:“师兄,师父是为什么过敏?”
屈缙极其敬业的捂住嘴,不肯答。
下一秒只见陆浔张开嘴巴,吞了进去。还不是咬,是吞,好似生怕被屈缙抢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