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看着白衡玉训他骂他的模样,倏然间低低的笑了一声,一根手指反复在他唇上摩挲游走:“那便欺师灭祖吧。”
“既然师父已经为我扣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好像不多做一些什么,徒儿实在有些划不来。”
察觉到对方炽热的呼吸,白衡玉连忙挣扎起来,誓死不从。
陆浔看到他的抗拒,眸中逐渐凝聚风暴。
半晌后,他冷笑一声,目光又恢复到了含情脉脉:“罢了,反正,蛊虫发作的时间也快到了,对师父我永远都有耐心。我等得起。”
他扔下这么一句,甩门离去。
等听到那阵脚步声渐渐远了,白衡玉才松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进来,白衡玉乖乖喝了侍女喂的药。
等房门关上,又是一阵静谧。
白衡玉摸下床,陆浔给他定制的铁链长度足够让他在房间内移动。
他找出被陆浔藏起来的储物戒,偷偷揣在怀里。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陆浔身边的人。
“宗主有令,把人带走。”
·
“人都安顿好了吗?”
“人已经安全转移到了吾思崖,吾思崖只有一条上去的路,崖底是恶鬼进了也插翅难飞的黑暗深渊,宗主放心吧。”
陆浔闻言点了点头。
三年前,白衡玉在他与薛轻衍之中做出抉择。
陆浔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传闻中神出鬼没的万鬼宗。
而那万鬼宗病入膏肓的宗主声称陆浔是他的亲生孩子。
老宗主死后,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整顿万鬼宗,成功震住了宗内的老滑头们。
他本还欲韬光养晦,日后再向薛家与玉仙门复仇,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在听到白衡玉与百里芜深结侣的事情破功。
陆浔暗中苦心经营,做好一切的安排,将白衡玉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了起来,任凭外面世界因为他的失踪被搅得翻天覆地。
如今他已经是一宗宗主,身居高位。而且白衡玉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对一个阶下囚可以肆意展开报复,他本以为自己看着白衡玉痛苦,他就会感到快活。
这个人欺骗他、蔑视他、轻贱他的情感。可是当他看到那个雪衣人合着双眼轻轻躺在那里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他曾经想要权利、修为,无非是为了能够让白衡玉能够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