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也替我谢谢你妈。”我一边卷着锦旗,一边拉起了家常,“你家现在咋样啊?你爸你妈还吵架吗?”
于行摇了摇头,“不吵架了,但还是会拌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那都正常,你第一回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了,谁家过日子都有个磕磕绊绊,这都在所难免,只要不伤了和气跟情分就没啥。”我接着问道:“那观音菩萨像呢?”
“都是按照你说的来的,从你这回去的第三天,我跟我妈去了一趟吉林,给送北山上去了。我妈还担心不好,在那个特别大的观音像前烧的香,还捐了一百块钱。”
我听完点了点头,“行,礼多人不怪么,神仙也是一样。”
唠了几句话,于行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扭扭捏捏半天,他不太好意思的问道:“王师傅,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我还在这儿等着呢,他说了个半截子话不说了,给我急的呀!
“你倒是说啊,梦着啥了?”
于行这才把话给续上了,“我梦着了一个老太太,穿的是那种特别特别老的衣服,黑色的。”
我掏出烟点上了一根儿,“你接着说。”
“她拿着一根柳树枝儿打我妈,我妈跑她就跟后边撵,然后好像还挺生气的。”于行说着说着,脸都有些皱吧了,“我就寻思,能不能是我家保家仙儿还生气呢…”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道:“不可能,你家保家仙儿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要真是她给你托的梦,指定是还有别的事儿。”
说完这句,我都没在脑子里过,脱口便追问了一句,“你妈最近咋样啊?”
“我妈她…”于行想了想,“别的倒是没啥,就是爱睡觉,黑天白天睡那种,有时候吃完饭连碗都不刷,就回屋睡觉了。”
听他说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已经出画面了,但这画面并不是她妈在家里的状态,而是吉林的北山。画面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女的矮,从背影看特别像于行和他妈。看他们的动向,应该是从山上下来。1
这些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但我还是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那就是画面里这一男一女,男的身后有影子,但女的没有。
联系起于行的梦,我断定他妈应该是去北山的时候,又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在梦里,他家的保家仙儿追着他妈打,那根本不是在打他妈,而是在打脏东西,要不然你说她用啥打人不行,非得用柳树条呢?
当然,也不是死说那保家仙儿已经把脏东西撵走了,用柳树条去打只是一种提示,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于行的注意。
“别看吉林的北山那么多庙啥的,那地方其实挺邪性的,有不老少脏东西,你妈她应该是把啥脏东西带回来了。”
要不我咋总说体质特殊、有邪骨头、爱招东西的人轻易别去公墓、寺庙这类的地方,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带点儿啥玩意儿回去。
于行听完居然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显然他自己也猜到了几分,没有片刻迟疑,他便有些急切的问道:“王师傅,那这回得咋整啊?”
我不仅没有着急,还开起了玩笑,“小锤四十、大锤八十,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