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了前世许多年,季韶九的心智早就不是十六岁了,对于堂姐妹之间暗暗的争强好胜也并不往心里去。
都是娇养的小姐,哪有不掐尖的?
等钟雁几人也回禀过手里的差事,几人就散了。
吕妈妈进来,“主子,二夫人那有消息。”
季韶九纳罕,钟二夫人更被休,为了脸面起码得有三月不出门,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什么消息?”
吕妈妈低下头,“二夫人在那小宅子里深居简出了半个月,期间只有她的娘家人去过。不过她娘家嫂子坐不过半个时辰就走了。”
钟二夫人的爹去世了,还有娘在世。
如季韶九预料的那样,和钟二夫人一起出府的几个丫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趁着其中一个丫鬟腊梅出来采买,吕妈妈还真就搭上了话,给足了银子,还答应有机会把她的身契买过来。
腊梅喜出望外,和钟二夫人出府以后,身边没带粗使婆子,手里的银钱又不充裕,这洒扫做饭的活计就都落在几个丫鬟的身上了。
钟二夫人要春兰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充门面,那手就不能粗糙了,这些粗活就归在她和另一个不受宠的丫鬟了。
腊梅才做了半月就有了怨言,也答应了若是钟二夫人那里有什么特殊的事会在外出采买时和吕妈妈派去的人碰头的。
吕妈妈又说道,“腊梅说二夫人把她被休的事儿怪在的她嫂子头上,埋怨她嫂子,要是不牵放印子钱的线,她也不会陷得这么深。”
“气的她嫂子直接走人了。”
季韶九好笑,二夫人现在就是赌徒心理,怪天怪地,怪嫂子牵线,怪钟府不近人情,就是没有想到是自己的贪欲在作怪。
“二叔父可有去过?”夫妻二十年,钟二也总不至于如此绝情不去看一眼吧?
吕妈妈点头,又俯了俯身,“奴婢要禀报的就是这件事儿,二爷去的当日,还有别人去了。”
“二夫人正好吩咐腊梅守着书房门外,听到了二爷和里面人商量着隐秘之事儿。”
“因着紧闭门窗,腊梅听的不真切,不过她确信他们说话间提到了咱们将军,说什么死了之后,指日可待。”
吕妈妈双手交握忧心地说道,“奴婢难道二房会对小将军不利?”
钟璟奕这两月再未有平安信回来,千里之远,就是有心让便宜夫君保重自己生命也做不到。
季韶九沉默了下,“给腊梅一些奖赏,继续盯着吧。”
手指在桌案上弹跳了几下,季韶九吩咐吕妈妈,“找机会让人去二叔父的书房搜查下,总不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吕妈妈郑重的点头。
“奴婢晓得厉害,绝不会放过丝毫线索。”
季韶九看向门外枝繁叶茂的大树,钟璟奕就好比这棵大树,他越厉害越能为树下的人遮风挡雨,可被大树庇护的人总想扳倒大树独自享受阳光,太贪心了些。
钟二爷后来和钟老夫人解释钟二夫人一直不出现的理由是去寺庙里吃斋为她祈福去了。
钟老夫人极其满意,钟二夫人不在,还特意赏给钟曦两样贵重的首饰,连连夸赞,“是个孝顺的儿媳。”
钟曦面露尴尬地收下来,其他几个孙女什么都没得到,还是钟大夫人找补了一下,“本来就到中秋了,近日还有几场宴会,你们都去银楼打一只,算做伯母送你们的。”
几位小姐齐齐的给钟大夫人福礼道谢。
季韶九发现自从病好以后,钟老夫人不止脾气大了几分,还执拗的很。
朱郎中交待过钟老夫人的饮食日后要以清淡为主,油腻重口的一定少吃,这几日钟老夫人都会偷偷的让周妈妈去厨下加肉菜。
钟四爷劝了几句都要挨骂,骂他不孝顺,老娘吃点肉也要管,再不是最受宠的小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