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将军夫人买人,牙婆也极其的上心。
三日后就递了个消息来,巴依县城有一个郎中因为治死了人被流放了,一家人没入了贱籍。
季韶九来了兴趣,要知道医不外传,都是父传子,子传孙,问道,“其他人可懂医?”
牙婆笑着回道,“那家有一儿一孙,都是自小学医的。”
季韶九直接拍板,“那就把人都带来吧!”
这一户人家有七八口呢,要是都买下来,开这一张能顶个十天半月了,牙婆欢喜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
没让人去将军府,牙婆把人下午就都带来铺子了。
一家五口,一个老妇人,病恹恹的,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一个年轻的妇人,二人应是夫妻,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娃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娃。
男子尽管挺直了脊背,脸上还是带了些屈辱,从受人尊敬的郎中到贱籍,如同天堂落地狱一样。
牙婆催促着几人,“还不给夫人请安,夫人要是看的上你们,你们一家就不用分开了。”
青年还未动,年轻一些的妇人跪下俯身磕头,“小妇人冯氏给夫人请安。”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也跪了下来,面色苍白麻木。
两个孩子低着头见祖母母亲都跪下了,也跟着跪在了一侧,青年垂下脑袋,膝盖一弯,默默跪倒,如今一家人能整齐的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季韶九默默叹气,她既然想买人,可也不能什么性子的都要,若是来个压制不住性子的,认不清形式的,她也不介意多等一等。
她也没有折辱他们的意思,可既然入了贱籍就应该认清主仆关系。
还好这青年知道权衡利弊。
季韶九笑了笑,“起来回话吧!”
一家人相互扶持着站起来。
“都叫什么名字?”
牙婆在一边介绍道,老妇人冯母,男子冯川柏,年轻女子冯氏,男孩远志,女孩望月。
季韶九直接问冯川柏,“你可懂药?”
冯川柏满脸自信,“我自三岁起就说话就还我爹背药名。”
“十五岁就能出诊。”
吕妈妈在一边严厉的提醒道,“既然是贱籍,就不能自称我了,要自称小人。”
青年的脸涨红,只一瞬略微弯了弯腰,“小的知晓了。”
季韶九点点头,“我不开医馆,只想找个熟识中药的人开个生药铺子,你可愿意做掌柜?”
青年愣了愣,掌柜的,即使还是贱籍,那也比被人发卖来去真的伺候人来的体面。
冯母推他一下,“还不快应下。”
沦为贱籍这些时日,他们坚持一家不分开,哪里有人会买,牙人都说了,若是再卖不出去,他们一家也要分开卖了,不能再留着吃白食了。